一开始他还会为这份偏爱沾沾自喜,后来才明白君心难测,皇帝的喜欢不一定是喜欢,皇帝的不喜欢也不一定是不喜欢。
景清快步走入,行礼呈上手中的书信,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王爷,沈小姐回信了!”
段行川接过信,唇角勾了勾,小心翼翼打开信,逐字逐句看着,轻抚她写的每一个字,脸上柔和了不少。
景清挺直了腰杆子,略有些骄傲道:“王爷你看,属下就说这样有利于拉进你同沈小姐的关系。”他自幼便伺候段行川,讲起话来颇有些没大没小。
段行川倒是不在意他轻佻的话语,耳尖泛红,多此一举地轻咳一声,“自己去管家那里领赏。”
“多谢王爷。”景清行了个礼忍不住身体前倾想凑上去看看沈小姐写了些什么。
“咳。”段行川收了收信纸,“还杵在这干什么,派密探去大皇兄那里瞧瞧。”
他倒是还记着段清淮先前在父皇面前的提议。
段行川轻哼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两女共侍一夫,他倒是敢想!
谈及正是景清严肃了不少,“是,属下退下了。”
景清走后,段行川摸着手中的书信,将它贴至心口处,眸中是掩不住的柔情。
书信被小心收起,他摸了摸脚边小黑猫身上柔顺的毛发,面上还是忍不住勾起柔和的笑。
——
翌日清晨沈卿云被知念唤醒。
“外头还下雪吗?”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讲话黏黏糊糊的。
知念给她递了一杯凉茶,“回小姐,还下着,只是雪下小了不少。”
一杯凉茶下肚,沈卿云才清醒不少,在知念的服侍下梳妆打扮。
今天的宴会算不上正规,大多数人都是看御史台面子去的,穿着得体便好。
她便随手挑了件鹅黄色百褶如意月裙。
沈卿云打了个哈欠,她刚睡醒面上还泛着潮红,连打哈欠都优雅的像只猫。
知念今日为她梳的是同心髻,要插六支银钗。
沈卿云首饰多,往日都是随手挑的,今日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递了一支先前在庙会段行川给她买的那支。
那只虽做工精巧,但她其他簪子要么是宫中赏赐的,要么是京中最大的首饰铺买的,对比起来就暗淡了不少。
知念不去猜小姐的心思,只是拿着簪子一门心思的盘发。
向烛端着群仙羹进来了,碗碟同红木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立在一旁恭敬道:“小姐,宴会还早,趁热喝些垫垫吧。”
羹汤冒着丝丝热气。
沈卿云拿起金勺小口小口吃着,“最近手艺是愈发好了。”
向烛最是喜欢做这些吃食,被夸了也藏不住事,欣喜道:“小姐喜欢便好。“
今日这事还是带向烛方便些,向烛最是喜听这些八卦的事,又同谁都能打交道。
沈卿云随手拿了个冰萃纹玉手镯带上,“今日这宴向烛陪我去吧。”
向烛行礼称是。
沈卿云看着镜中宛若出水芙蓉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外头有丫头来唤,说是外头马车备好了,公子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思及兄长沈卿云便气不打一出来,他就宛若扶不上墙的阿斗任凭自己怎么劝说都不挪动半分。
沈卿云只觉得心累,又吃了几口羹汤一口气才算舒下来。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沈卿云才起身,任由知念为自己披上厚狐裘,手里拿上紫金手炉,在向烛的搀扶下出了门。
沈听肆早准备妥当在马车上等着了,不过他早就等习惯了,只是嘴上不饶人,见她来了调笑道:“让兄长看看咱们秋秋今日打扮成了什么国色天香都模样。”
沈卿云早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心中有郁结着一股气也不大想搭理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名门贵族大多在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