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危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宁可程澈安像个男人一样好好说话,也不能学这一套娘们唧唧的语言。他的脸色冷淡,出口的话语更是字字戳心。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你讨喜,你可乐,难怪像个笑话。”
季菀听着傅危这颇为工整的评价,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了一下,她其实也看不惯程澈安说话的调调。只不过这男人无赖的很,死缠烂打的架势,赶都赶不走。
程澈安眼尖看见了季菀不加掩瑜的嘴角,他只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踩在了脚底下,因此凭着一口怒气往前了一步。
“傅总真是文化人,还知道人身攻击!不过也是,整个江城都是您手底下的玩物,黑白又有什么区别……”
“玩物”两个字被程澈安故意咬的重了一些,他清楚的知道季菀从前在傅危的身边有多饱受折磨,如今指桑骂槐地旧事重提就是为了勾起季菀对于傅危不愉快的往事。
季菀的眸光闪了闪,嘴角的笑意确实收敛了几分,只不过程澈安的算盘落空了,她对于过去的事情已经释怀的差不多了,只是程澈安这样揭人旧伤疤的行为让她觉得不耻罢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刚才已经强调过了,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傅危轻轻地揉了揉手腕,他猝不及防地抬手就是一拳,由上而下直接打在了程澈安的下巴上。
程澈安哪里能预料到傅危会突然发难,为了在季菀面前保持绅士风度和良好形象,傅危不应该出手伤人啊!
重重地一拳打的程澈安整个头都下意识地往上扬,视线中是黑暗的天花板,唾沫星子更是直接飞溅了出来。
季菀所站的位置在三角的顶点,最容易受到来自程澈安的生物攻击,她一脸嫌恶并且动作迅速地回退了几步。早在从程澈安变成谋害爸爸和窃取芯片的嫌疑人开始,她就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怜悯心。
然而程澈安对于季菀的转变丝毫不知情,之前在程家的时候,程泽山对自己的刁难,季菀还出言过一二。即使时间短,话语少,但至少是一个维护的态度。
“菀菀~”他揉了揉下巴,可怜兮兮的目光朝着季菀的方向看过去,而季菀的神情冷漠,俨然一个旁观者。
季菀没恶心,但是打了一拳头的傅危忍不了,他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争取给程澈安安排一个哑巴套餐,省的茶毒自己的耳朵。
然而在程澈安满怀希冀的目光中,季菀确确实实出手了,她淡淡地抓住了傅危的手腕,神色认真:“你单方面打他,后面还得进行赔付,程经理现在手头想来也不富裕,你要做散财童子?随意。”
傅危对于季菀的劝阻很是受用,看似站在程澈安的立场维护人,实则嘲讽的效果拉满了。他握拳的手松了松抓着程澈安就准备离开屋子,作为答谢,他很乐意帮菀菀赢得绝对空闲的时间和空间。
“程经理,我这有一笔发财的生意,我们出去好好谈一谈……”傅危的力道不容挣脱,语气里更是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看似轻飘飘,压迫感却拉满了。
程澈安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对季菀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其实他在挨拳头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念头,只是不可否认,季菀的话确实是一个勒索钱财以达到快速暴富的好法子。
以傅危的财力来说,哪怕给他打死了也不是赔不起,只是这钱难挣,屎难吃,拿着还伤面子……
季菀倒是任由傅危拽着程澈安出了门,倒不是她要留下来继续摸索研究所,恰恰相反,今天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一个程澈安,一个傅危,意外太多。
她纵容傅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要锁门,而研究所大门的钥匙虽然工艺繁杂,但不管是程澈安还是傅危,都是一眼过目不忘的聪明人。
真要是被突破了这个限制,那么这个曾经有过爸爸工作痕迹的地方也会被彻底破坏,这不是季菀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季菀锁门的时候,外间院子里的程澈安也不装了,他收起了绿茶的感觉,眼神变得阴森恐怖。
傅危一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另一只手则是插在了裤子口袋里,他对程澈安那弱鸡一般的身板和拳头嗡之以鼻,自己的财力能把程澈安打死,整个程家都不会吭一声。但是程澈安要是想要动手,那就得掂量掂量动手的代价。
先不说经济方面的索赔了,光是程泽山应该就会迫不及待、喜笑颜开地把程澈安送上门来赔罪。
程澈安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的拳头攥的很死,但始终没有挥舞出去。季菀回过身就看见了僵持的两人,只不过一个怒目圆瞪,一个云淡风轻。
“先离开吧,什么人你就跟着置气。”季菀最终还是干净利落地拽着傅危的手臂离开了,一是傅危进退有度,相处舒服,不像程澈安那个牛皮糖。二则是她也不希望脚下的这片土地引人注目,变成需要治安问题的事发地。
傅危在被季菀拉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了程澈安一个上翘的嘴角,这一幕就仿佛之前程澈安诱拐季菀时候的一样。
“傅危!我们走着瞧!”
浓浓的挑衅意味让程澈安一拳头轰在了铁栏杆的大门上,然而这门锁早就已经坏掉了,被暴力地一砸,吱呀吱呀地摇晃在夜风中。
情绪得到了简单的物理发泄后,程澈安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转过身,回望了一眼伫立在夜色之中的建筑物。
这一趟至少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既然知道了钥匙在季菀的手里,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
至于自己所谋划的事情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金盏花疗养院回来之后,季菀不但人稳重成熟了,就连对傅危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这两人一旦重新恢复了和谐的关系,只怕之前做过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