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山好汉到此,只为给你等一个公平,一个让你们将心中的苦水倒出来的机会。你们若是有冤枉,他赵家该给你们免债、分田、分粮,我梁山好汉自会为你们做主;反之,若是赵家真如李易安所说,清清白白,从未为害乡里,甚至是积善之家,他赵家所拥有的两万多亩田地及巨额财富皆该他家所有,那我梁山好汉便要还他赵家一个清白。”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鸿飞看向一众范公亭贫民,又看向李清照。
李清照心想:“虽说他此言有误导性,但一强人能做到这般,亦殊为不易了。”
而范公亭的一众贫民,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此,江鸿飞悠悠一叹:“人不自救天难佑,人不自渡无人渡。既然你范公亭人不珍惜我梁山好汉为你们主持公道的机会,那便这样罢,收兵回山!”
范公亭的一众贫民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真会就此收兵回山,他们顿时就急了!
而且,江鸿飞说得明白,你们自己都不救自己,我凭什么帮你?
还有,梁山好汉这次要是走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了,他们范公亭的贫民从今往后就得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这时,一个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皱纹深深烙印在脸上、双手粗壮而有力的老农模样的人,出声道:“天大圣,俺能说几句吗?”
有人一出声,范公亭的贫民全都松了一口气,江鸿飞也暗松了一口气。
很快,包括李清照在内的所有范公亭的人都认出来了,这个出声的人是范公亭村民李憨儿。
江鸿飞冲李憨儿招招手:“上来说。”
李憨儿听言,爬到了公审台上。
江鸿飞和蔼可亲地对李憨儿说:“你有甚么想说的,便说罢。”
李憨儿挠挠头,说道:“其实,俺也不知道该说甚么。”
李憨儿一开口,范公亭那些满怀希望的贫民,立时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李憨儿偷偷看了看台下那些紧张无比的范公亭贫民,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俺……俺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江鸿飞耐着性子引导李憨儿:“你说出来,我帮你解答。”
“好。”
李憨儿说:“俺是范公亭最认干的。”
李憨儿一个人种十几个人的地,还总找各种各样的活计贴补家用,范公亭这里的人公认他是最认干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不问世事的李清照都知道这个小人物。
李憨儿继续说:“俺只是想不通,俺已然这么能干了,又不敢吃喝,一文错钱不敢花,十年前欠他赵家一缗八百文灵钱,为何还了十年都未还完,前日他家胡管事对俺言,俺还欠他家十二缗八百二十三文,俺头脑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天大圣恁帮俺解答一下,最好能告诉俺,俺还得还多少年,才能还上俺初时借得那一缗八百文,俺不想将这账留给俺儿子,教他像俺一样活得这么累。”
“这简单,将那位胡管事带来,当众算一遍即可。”江鸿飞说。
很快,那位胡管事就被梁山好汉找了出来,然后带上了公审台。
孙静还让人将李憨儿的欠据和记载李憨儿欠款明细的账本找出来。
江鸿飞让石秀将李憨儿的欠据和账本拿给李清照看。
李清照看过以后,心中就是一沉:“完了!大房放高利贷!”
赵挺之有三个儿子,即赵家三诚(赵存诚、赵思诚、赵明诚)。
由于赵挺之被罢相,这哥仨的荫封之官全都丢了,所以全都回到了赵挺之的故居范公亭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