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漪也发觉出了墨染身子的燥热。她再细细一品,忽然领会出墨染话中的意思了。明明他是要行男女之事了,偏还说得那样一本正经、光明正大?
她的脸更是红了。她刚要伸手搂住墨染的脖子,但心里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即刻想起:白秋漪,你不要这样行不行?墨染他现在失忆了,他是不清醒的!不管怎样,总要等他恢复了记忆再说!她不想现在就将身子交给墨染。她不想因此困昂了墨染!若有一天,墨染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姑娘了,她也好爽快抽身离去!
她屏住呼吸,狠狠心,一把将沉醉的墨染推开。墨染不妨,身子一下靠在了海棠花树上。他诧异又不解地问“秋漪,你怎么了?”
情到浓时,他真的想真正拥有秋漪。
白秋漪听了,转过脸,掩饰着心里的波澜,只管平静地回他:“墨染,这样不好。”
“秋漪,可咱们不是夫妻么?”墨染更困惑了,见她的神色淡漠,他的心里,忽觉受了很大的伤害。难道说,秋漪她不喜欢自己么?
“墨染——”秋漪似看出他的困惑,挣扎道,“咱们是夫妻,但到底不急在这一时。我的心里,只想你早点恢复了记忆。这比什么都好。”
墨染听了,心里便缓了口气,与她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头不愿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着当务之急,咱们先找到出去的法子再说。”仿佛为了安慰他似的,秋漪又回过投来,朝他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一下将墨染心头的阴霾都驱散了。他站了起来,振作精神道:“你说的是。”
秋漪又与他说了一会子话,也就靠在海棠树旁睡着了。墨染见了,就着皎洁的月色,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然后就在四处寻找起出谷的捷径。
月光如水,像笼了层轻纱一下,罩在这谷底。柳墨染看了会瀑布,眺望了几眼树林,不知不觉,信步就又来到了潭水边。
圆形的水潭,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得洁净光华。潭里的鱼儿不时在水面跳跃,它们身上耀眼的鱼鳞白亮闪烁,只将墨染的眼睛吸住了。
他和秋漪,是被拘在这里的可怜人。若论及自由,可是还不及这水里的鱼儿的。柳墨染便喃喃:“鱼儿呀鱼儿呀,你们可知道出谷的法子么?想你们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
已到半夜,谷中亮如白昼。墨染既睡不着,又走了一会子路,就觉得有些口渴。他便半蹲下来,用手握起,喝了一口潭里的水。
他转头又一看,便发现两日之内,这潭里的水更少了。似乎这些鱼儿虾儿一下也少了许多。他便又不自禁地看着那潭水的洞口。
这一看,柳墨染便吃惊大了。那敞开的洞口,不知何时起,竟然变得宽大了。那洞口原来只一个拳头大小的,现在竟能容一只小船儿经过。那潭里的水和鱼虾时不时地就从这洞口,游了出去。
柳墨染心里一动。这样大的洞口,他和秋漪自然是能过的?莫非,出路是在这里?他当即就想跳入小潭,像这些鱼儿一样,一下就从这洞里游进去!但此时秋漪还睡着,万一自己进了这洞里,有什么不测的话,那秋漪便就一个人在这里了!这样的事,他万万做不得的!
但不试一试的话,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机会。墨染的心里,真的犹豫不决起来了。他想:可万一不得出去,一直在这里呆着的话,只怕也还是要和秋漪饿死在这里。
谷中的蘑菇干菌野果子,只能果腹,是不能当饭吃的,也是吃不饱的。这最重要的食物,就是潭里的鱼虾。可若这些鱼虾都从这洞口走光了,潭里再无鱼虾了,待将这些野果子和蘑菇都吃干净了,可不是慢慢饿死的份?
若谷里就他一个人,他甘愿冒险一次。但有秋漪羁绊着,心就犹犹豫豫地患得患失。他默默坐在这潭水边,想了半宿。后又回了海棠花树旁,将秋漪的肩膀靠在自己怀中,自己也朦胧睡去了。
不想天亮之时,天色却更阴沉了下来,空气潮湿,鸟雀扑闪着翅膀,飞得很低很低,从他身边掠过。谷中似要落雨。
秋漪先睁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的肩膀,被墨染紧紧搂着,就笑了一笑,又叹了一叹,方轻轻将他的手松开。感觉谷中闷闷的,湿湿的,秋漪不禁紧蹙了眉头。
她将墨染的的手一松,他受了触动,也就一下醒了!他睁开眼,看着秋漪,笑道:“可睡足了?”
“足了。此刻我精神很好。”秋漪回他一笑。
墨染看着她,想起潭边的那个洞口,到底还是忍不住道:“秋漪,我似乎找到了可以出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