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漪鼓励的目光,墨染便笑着,上前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说道:“秋漪,你是我的福星。这一路,我多亏有你。”
秋漪听了,却是摇头,她认真地对他道:“不,墨染,你才是我白秋漪的福星,若不是你一路艰难而来,我现在已在那潭水里淹死了,又哪里有现在?”
墨染听了,凝视着秋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秋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想我柳墨染此生是无憾的了。”
秋漪听了,心里固然激动,但还是说道:“墨染,此话你也未免说得太早了!人生这样漫长,你还这样年轻!兴许,以后你恢复了记忆了,只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一切也未可知!”
墨染听了,却是诧异地看着她。摇头道:“我怎会?我信我自己。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秋漪不想与他这个话题,只是淡淡道:“好吧,你这话我会记在心里。若有一天,你负了,我再拿来问你!”她说完了,就朝着一棵枣树下走。见了那树上的红红的枣儿,秋漪就笑:“墨染,咱们也走了一路了,你口渴么?若口渴,咱们且打几颗枣儿吃!”
墨染就点头。他虽不怎么会武功,但十三岁之前,却是跟着父亲练习过几年。当然,以后他生病了,也就荒废了。当然,这些秋漪不知道,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但见他轻轻一跃,就上了树将枣儿抖落了下来。秋漪见他身影蹁跹,就在树下赞:“墨染,看不出,你还会武功!”
墨染将一个最大的红枣递了给秋漪,就道:“我会么?我自己也记不得了。或许会吧。”
秋漪就笑:“墨染,这一路来回,你让我惊喜的地方可太多了!我这心里,只和那个柳府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联系不上了!”这是秋漪由衷的真心话。
墨染听了,倒是平静。“秋漪,咱们赶紧回府,你说将你推入崖下的,是府里的李大麻子是不是?”
秋漪就点头。
墨染就道:“听你说,这人和你无怨无仇,大概是听了什么人的使唤,这才下得狠手!我担心我们回去晚了,只怕他听到了什么风声,看出了什么不妥来,一早地溜了!那咱们再顺藤摸瓜地查线索,可就有点迟!”
秋漪见墨染虽失了记忆,但说话条理口齿什么的都清晰,心里不禁大感安慰。
他二人身上,已无一点钱,唯一剩的,就只有秋漪耳朵上的一副耳坠了。因不想让墨染挨饿,秋漪提出到了城郊,就将这耳坠子当了。但墨染听了,却是摇头。
“秋漪,不用。我怎好让你当东西?我身上虽无钱了,但好歹还有一块玉坠。”墨染说着,就将腰际的玉坠取下。秋漪见了,赶紧阻拦道:“墨染,这看使不得?你身上这块玉坠的来历,我是知道的。你曾告诉我,是你娘在世时留给你的信物。这个若是当了,那以后就寻不着了!”
秋漪只想叫墨染将玉坠收起。墨染听了,就叹:“原来这玉坠是我娘给我的东西,的确也是珍贵!”
“是呀!所以万万都不能当了!”
岂料,墨染话锋一转,却又道:“纵然珍贵,可我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路!所以,到底还是要当了!”
秋漪见了,心里就有点急。她担心这回到柳府,老夫人见了他们,发现墨染将玉坠弄丢了,心里只是要怪罪她的!
墨染见她着急,就笑:“放心。这玉坠当了,又不是不能赎回。待你我回家了,再来拿银子取,也是一样的!”
秋漪听了,还是摇头。她干脆将耳坠从耳朵上取下了,放在墨染手心里,说道:“我这耳坠是银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就拿这个当了吧!”墨染无奈,也就接在了手心里。
海陵城郊,时辰已是中午。二人的确是饥肠辘辘的了。
待到了一处饭铺前,墨染抬头一瞧,见着饭铺顶子上挂着的‘悦来饭馆’这几个字,这几个字,的确写得不大好看。墨染就携了秋漪进了饭铺。墨染在掌柜的跟前低低说了几句什么。掌柜初还迟疑,后便取来纸笔,决意让他试一试。
原来这掌柜的也读过几年私塾,后因家道中落,无法继续读书,就改行做了别的营生。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一点银子,因就和浑家商议,开个饭铺。这店外挂的字儿,就是这掌柜写的。
秋漪弄不明白墨染的意思。墨染着意要给她一个惊喜,因就对她笑道:“秋漪,你先往里头坐,我过会子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