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骂得不够狠,还是忍着,执迷不悟,许曼言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向傅临江。
“曼曼。”
傅临江将话重复了一遍,语重心长,表情凝重而严肃,“我是说真的,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最好不要去。”
平日里,傅临江虽然洁身自好,从不去各种会所,但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他知道里面所谓的男模,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甚至还被专门培训过,如何用话术驯服女顾客,如何编造个清新脱俗而不得已的下海理由,让有钱的女顾客一步步陷入恋爱的陷阱,心甘情愿的为他们豪掷千金。
他怕许曼言上当受骗。
许曼言毫不领情,口气硬极了,“真是笑话,人的正常需求,有什么好避讳的。我不去那去,难道还来找你?你是会唱歌呢还是会跳舞,那里的弟弟个个多才多艺,我就愿意去那里去,天天去都可以!”
天天去……
傅临江眉目间暗潮涌动,“曼曼,你说过,会给我机会。”
许曼言扬起脸,面无表情,“说说而已,人的想法每天都在变,当时的话,不用太认真。”
“这种事情也能随便说说吗?”傅临江几乎是咬着牙在问。
“那你就当我在玩你吧!”许曼言凉薄道。
事实上,这就是她原本的打算,只是现在没动力了,不想玩下去了。
电梯门滑开,已经到九楼。
许曼言双手抱胸,目光低垂,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还不知道西米身世的时候。
那么近,又那么远。
傅临江一阵胸闷,脑袋也突突的疼,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服她的固执己见,在许曼言以为要人走出去的瞬间,索性抓住她的手腕,将人一并带出电梯。
“傅临江你想干什么?”
阴影罩下来,被禁锢在墙壁和高大身躯之间,许曼言挣扎问。
傅临江两手圈着,头低下,目光紧紧盯着她,竭力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情绪,“曼曼,你要玩,我就和你玩。你要耗,我就和你耗。反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真的能相信我的那天。但是我的等待和忍耐,只会用在对你好上,如果明知道你会有危险,如果你作践自己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不会放任不管。”
“什么不三不四,你凭什么断定我交往的人是什么样的。”
许曼言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抬起头,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更何况,你以为你是谁?我家里人都没有反对,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就凭我们曾经是夫妻?”
傅临江眼底浓黑,仿若临着深渊,“我相信你的家人若是知道你去哪,也会反对,毕竟那里的人,都心怀不轨不怎么正经。”
他这么一说,许曼言几乎可以认定,傅临江想岔地方了,正好符合她的目的,不用解释。
“人家靠劳动挣钱怎么不正经了,不要职业歧视。”
带着对过去的愤怒和眼前的嘲讽,许曼言推开傅临江手,冷若冰霜,语带不屑。
“若说反对,当初如果我告诉他们,我要和你结婚,他们才会真正的反对。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他们就希望我开心快活健康就好,别的真没有那么重要。”
不服吗?
不服就滚出我的世界!
许曼言转身离去。
傅临江好像在她身后又说了句什么。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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