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胡说得对。&rdo;胡所长说完后,赵恺接过他的话说,&ldo;我看这样吧,下午刘宏和小马你们俩分别再去找一下韩秀萍和包租婆,请她们仔细回忆一下,自己手中那把薛梅家的钥匙有没有丟失过,或者有谁还知道她们手中有薛梅家的钥匙。这一点很重要,一定要请她们想清楚。&rdo;说到这儿,他又问胡所长,&ldo;老胡,那个马面雄的情况,你们摸得怎样了?&rdo;
&ldo;这家伙有前科!&rdo;胡所长说。
&ldo;哦?!&rdo;赵恺怔了一下,又瞟了刘宏和马丽一眼,然后盯着胡所长说,&ldo;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rdo;
胡所长便说:&ldo;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就因为调戏过一个寡妇,被劳教三年。前些年,又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和处罚过五六次。最近的一次是今年初,在全国都开展严厉扫黄的形势下,依然顶风作案进行嫖娼,被行政拘留了十五日,处罚了一万元。&rdo;
胡所长话音未落,刘宏便冷笑了一下,说:&ldo;看来,马面雄这家伙还是个老色鬼,屡教屡犯,屡教不改!&rdo;
胡所长也&ldo;哼&rdo;了一声说:&ldo;赵大队,所以我分析,这家伙……&rdo;胡所长说到这儿,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便停了下来,抓起来一看,是所里打来的,就看了赵恺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接听起来:&ldo;喂,是我。……什么?……没有叫马面雄的,只有一个叫陈病雄的?哎呀,陈病雄就是马面雄嘛。……什么?……没错,陈病雄就是马面雄,马面雄就是陈病雄!好了,这个人你们先关着,等我回去再说!好,就这样!&rdo;
&ldo;老胡,什么情况?&rdo;胡所长刚接完电话,赵恺便问他。
胡所长笑了笑说:&ldo;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赵大队,真是巧了!昨晚咱们不是找马面雄没找着吗?原来这家伙又去嫖娼了。&rdo;
&ldo;哦?&rdo;赵恺的双眼一亮,&ldo;是吗?!&rdo;
马丽冷笑着说:&ldo;这家伙真是色性不改,看来还是没有罚疼他,应该将他罚得倾家荡产才行!&rdo;
马丽说完后,胡所长接着解释说:&ldo;今天凌晨,我所值班人员接到群众举报,说西城街上的郭宾酒店有人在卖淫嫖娼,于是赶紧出警。到酒店后一查,果然有五对男女正在进行卖淫嫖娼活动,就把他们都抓了回来。今早上班时,我刚一到所里就听说了这件事,便交代他们要认真审、仔细审,尤其要留意这几个嫖客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马面雄的人,有的话就要立刻向我报告。&rdo;
&ldo;好!&rdo;赵恺兴奋地把手往大腿上一拍,说,&ldo;胡所,既然这个马面雄撞到了咱们的枪口上,那咱们现在就去会会他,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do;
据马面雄交代,那天在街上,当他无意中看见薛梅在看租房小广告时,便对这个重庆妹子感兴趣了。于是便上前搭讪,企图将她忽悠到自己那里去租房。谁知他还没跟重庆妹子说上几句,就被买菜回来的包租婆胖女人横插了一杠,不仅搅黄了他的生意,而且还搅黄了他的美梦,气得他暗暗咬牙,在心里直诅咒胖女人坏人好事,不得好死。
虽然没忽悠成薛梅租自己的房子,但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重庆妹子。回家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薛梅的影子,嘴里还啧啧有声:多水灵的盘子啊,多苗条的腰啊,多翘多肥的屁股啊,多高多大的波波啊……到了后来,他竟然着了魔似的,只要眼前是个女人,他都以为是薛梅。
当天晚上,他早早吃完饭就打电话给胖女人,说要过来打麻将。胖女人根本没想到马面雄会对薛梅有企图,就爽快答应了,并叫他再凑一个脚来。马面雄说没问题,我这就给矮仔胜打电话,叫他今晚多带点钱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马面雄便屁颠屁颠地出门往胖女人家去。刚到了胖女人家,矮仔胜和胖女人叫的脚豪婆虫前后脚就跟了进来。于是,四个人便进了麻将房,打起了麻将。
打着打着,马面雄便将话题往薛梅身上引,还不住地套胖女人的话。开始时胖女人没有警惕,随口说了一些薛梅的基本情况,诸如是哪里的人,家里有什么人,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住还是一家人在这儿住,等等。可说着说着,胖女人就警觉了,就骂马面雄这个老不死的老色鬼色心不死,还警告他,如果敢打这个重庆妹子的歪主意,就叫他不得好死!马面雄便百般狡辩,说自己只是关心一下她而已,并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什么企图。马面雄刚一说完,矮仔胜就笑他,马面雄,咱们兄弟几十年了,你那条狗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哼,就你那点心思,也能骗得了我矮仔胜?赶快从实招来,是不是已经盯上人家了,想吃人家的豆腐,占人家的便宜?豪婆虫也撇了撇嘴说,行了吧马面雄,你那家伙硬起来有多粗有多长老娘我都知道,那上面有多少条屌毛老娘也清楚。还他妈的在老娘面前装?滚一边去!
这豪婆虫虽然长得很丑,有点像某地那位经常在地上打滚撒泼的议员,但年轻时敢打敢冲,很是泼辣,因而在&ldo;文革&rdo;期间村里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时,便被选了进去,担任舞蹈演员。那时候的马面雄已经年满十八,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也似懂非懂,见着豪婆虫背上那两条把皮肉勒得陷了进去的带子,也会想入非非。一次演出间隙,正在后台换衣服的豪婆虫刚把舞蹈服脱下来,就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那双发育得非常好的奶子,吓得她差一点惊叫起来。当她转过身看清楚抓自己奶的人是马面雄时,便浑身酥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任由马面雄乱抓狂吻……从此,两人就偷偷地好上了,后来还偷吃了禁果,致使豪婆虫怀孕打胎。要知道&ldo;文革&rdo;那个时候,偷吃禁果以致怀孕打胎,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儿,轻则被挂上乱搞破鞋和破鞋的牌子游街批斗,重则送去劳动敎养。幸亏豪婆虫家的成分偏高,而马面雄家的成分很低,马面雄就揭发豪婆虫,说是她先勾引自己的,以色相拉拢腐蚀贫下中农。结果,出身不好的豪婆虫便被专政起来,送去劳教了两年,而马面雄则因揭发有功,免于处分。豪婆虫由于有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加上长得又丑,所以一直没人娶她。直到改革开放后,一位本村逃去香港,在那儿娶不上老婆的穷光蛋,回来把她娶了过去。但好景不长,这豪婆虫嫁了没几年,那穷光蛋老公就离她而去。在香港豪婆虫既无儿女又无亲戚,于是便回到家乡,靠着解放初被政府没收,后来又退还了的几栋祖屋出租来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