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水儿一副捡到宝的表情,从怀里摸出十三文:“那我要两根。”
最后屠户还是将三根都给了岑水儿,他连连道谢,转头瞧见不远处医馆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在镇子上遇见熟人很是正常,毕竟附近几个村子采买都要到这来,只是吴云的样子着实有些凄惨,侧脸肿着,连嘴角都是乌青。
岑水儿和吴云虽然是同一个村子的,但两人并没有任何交情,更因为吴云他娘老是在村里嚼舌根,说林家的坏话,岑水儿便对他们一家不胜喜欢,甚至对吴云自是清高的性格感到厌烦。
所以,他看到这样的吴云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连上去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更不想知道他是怎么会弄成那般的。
他转身,大跨步朝城门处走去。
——
鸟雀隐身、有虫不鸣,山林树叶枯黄,风一吹,枝头的叶打着旋儿扑簌簌落到地上,天地仿佛一夜之间萧条,让人有了入冬的真实感。
林母打开房门,张嘴打呵欠却灌了一嘴冷风,她身上还只穿了两件单衣,受不住风吹,回了屋子,翻出薄一些的袄子,好在趁天气好时把家里所有人的厚衣服、棉被什么的都洗洗晒过。
“这天变得可真快,昨个儿还是大太阳,今天就冷得恨不得烧炕。”
直到灶堂里的火燃起来,林母才觉得身上有了些热乎气。
天气冷了,当然要吃些热乎乎的汤面。
林母先烧了一锅热水,一会儿三个小的醒了好洁牙洗脸。
外头风吹着呼呼的响,听起来有些瘆人,林母舀了三碗精面放木盆里,加热水用筷子和开。
揉面总免不了要将衣袖挽起,林母只觉冷气往衣袖里钻,手下揉面的动作不禁加快。
外头的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林母狐疑,院子的门闩可是从里头闩上的,家里没人出去,怎么会打开。
她两步走到厨房门口,林煦炎竟然牵着一头皮毛顺滑的黑蹄羊。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林煦炎将伤了脚的黑蹄羊拴在柿子树下:“夜里出去的。”又将背篓里两只兔子提出来分开放在笼子里。
昨夜将夏清哄睡后悄悄出了门,他连着几个白日在山上转了几圈,发现有羊在前山活动的痕迹,脚印和粪便都是新鲜的,确定大致方向后便在夜里出了门。
他运气还算好,猎到一只,布的陷阱里也有两只兔子。
还有个原因是想去蹲蹲之前破坏他陷阱的人。得了甜头,绝对不会只去那一次,说不一定那人就是想着等他忘记,掉以轻心再继续。
为了吊出此人,林煦炎连陷阱的位置都没换,只等守株待兔。
“乖乖醒了吗。”林煦炎抖了抖身上的灰,在山上蹿了一夜,有时候还要趴地上注意周围动静,免不了弄脏衣物。
“还没呢,天冷了,去给他找厚衣服穿上,你自己也穿厚些。”
林母同刘桂英赶着给夏清做了两身厚衣服,刚巧可以换上。
林煦炎打了水盥洗一番才回了屋子。
夏清睡得正熟,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连头都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