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写完毕后,他起身活动了下腿脚,第一场考试,他就这样应对过去了。
写完卷子,他就在号舍里和衣而趴,闭目养神。
此时大概是戌时末,将近夜里九点钟的样子,外面下了一场阵雨,号舍里面陡然冷起来,姜琬感到背上一阵寒意。
进来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所以他只穿了一层单衫,并没有带外面的衣裳。
药丸。
江南八月份的天气很不正常,热的时候热死,夜里冷雨一来,又冷死个人……进场的时候姜徵似乎给他和顾玠备了外衫,而他们两个,无知者无畏,居然都没带进来。
噗‐‐
大约有人在号舍末尾那边出恭了,隐隐飘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呛的姜琬直皱鼻子。
&ldo;这边,给一件。&rdo;忽然,脚步声传来之后,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姜琬抬头一看,是白天进场时的那位主考官,这么晚了,他老人家还在巡视。
有人拿了一件毛毯给姜琬放在案子上,又往前走去了,留个考生们一个清瘦的背影。
好温暖。
姜琬摸着那件毛毯,对空气中不雅的味道也没那么大意见了,他松懈下来,不大一会儿就伏在案上睡着了。
第二天第二场考试是诗题,虽然没有第一场重要,但也马虎不得。
题目是他熟悉的赋得诗,已在家中和顾玠练过许多次,自然是不怵的,比昨天的八股文应对起来要轻松许多。
拿到题目后,姜琬依旧想了几个小时,到了下午才动手打草稿,又改了两遍,查了韵脚、对仗等细节,最后定了稿,才誊抄到答卷上。
今日,他有好几次感觉到主考官从他号舍前经过,且停留了会儿,那目光,似乎是……赞许的。
姜琬觉得自己这次还是很有戏的,有才华的人向来不缺机会,是吧。他在心里调侃了自己一句,壮志满满。
又在号舍里撑了一夜,次日,迎来了第三场考试。经历了前两场,最后的策论、经义相对来说又简单了一层,只要是记性好一点儿,逻辑没那么混乱的,都能作答出来。
姜琬自然也没问题。
第17章报喜
县试是在第三天下午的申时末结束的。
在号舍里闷的时间,也的确是姜琬的极限了,他隐隐有些欲呕的不适之感,站起来的时候,险些跌倒。
别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个四十多岁的老童生,听到宣布结束了,当场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