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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微服出宫与民同乐？想到皇帝陛下的心血来cháo，沈莫的头又开始痛了。

御书房里，景帝正在听人汇报昨夜太后召见卫衍的详细情况。

&ldo;幽州之行……&rdo;听完暗卫的汇报，景帝沉吟了良久。总觉得母后指名要卫衍去幽州宣旨监刑是另有用意，思来想去却找不到头绪。或许，根本不应该让卫衍去幽州？现在换人还来得及。景帝的脑中陡然出现这个想法，马上苦笑着摇了摇头。卫衍恐怕比谁都盼望着这趟幽州之行，真的什么原因也不说就把他换下，想要安抚他大概要花一番大力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真到了母后用意出现的那个时候，他自然也会护着他。

正沉思的时候听人报沈莫要见他，听那口气似乎沈大统领是来找他麻烦的。果然不出所料，刚说了宣还没变好表情，沈莫就进了御书房。

&ldo;听说陛下今晚要微服出宫与民同乐？&rdo;沈大统领恭恭敬敬的向他请安，可惜嘴里说出的话与他的行动实在没有什么相符。

&ldo;朕听说元霄节民间有花灯会，还没有机会见识过，很想去看看。&rdo;景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渴望。

&ldo;陛下身份尊贵怎可以身涉险？&rdo;沈大统领却根本不为所动。

&ldo;大统领言重了，去看看花灯会哪有什么危险可言？朕会穿好乌蚕衣，保证跟着护卫们不会私自行动。就算有什么事，不是还有大统领您吗？&rdo;保证示弱再外加一顶高帽子轻飘飘的递过去。母后面前要做年轻有为的帝王，太傅面前须恭谨有礼，在大统领面前偶尔的示弱能更快达到目的，至于卫衍嘛，那当然是用来欺负的。

&ldo;臣可不敢担这个责。陛下若出了什么事，臣万死难辞其咎。&rdo;沈莫自然没有那么快被摆平。

&ldo;如果大统领真的不同意，朕就谁也不带，偷偷摸摸的出去。&rdo;示弱不成就威胁，只要能达到目的皇帝陛下不在乎手段。

&ldo;陛下……&rdo;与皇帝陛下对视片刻，确认皇帝陛下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做，沈莫叹气，&ldo;臣去安排，陛下保证不会私自行动？&rdo;

&ldo;朕保证。&rdo;景帝偷偷在心里大笑几声，才想到一个问题，&ldo;卫衍呢？&rdo;

让他去传旨，可不是让他去摸鱼的，现在正主都来了，他怎么倒不见踪影了？

&ldo;他伴驾多日一直没有歇过，过两日就要出发去幽州，臣作主让他回家准备去了。&rdo;

&ldo;这是朕的疏忽，早该让他回去准备了。&rdo;景帝很诚恳的自责，果然让沈大统领满意的点头。

若没有卫衍，这花灯花逛起来乐趣会少很多。景帝悄悄向外面侍候的高庸点头示意，高庸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出去了。

有大统领去说，陛下应该会给几分面子吧，再不济，等陛下反应过来也已过了不少时辰。有了这个认识的卫衍很快出宫回到了家。

卫衍的行李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侍女们见他回来，少不得又是一番忙乱，将整理好的衣箱都重新打开来，从头到尾理了一遍，甚至连他的母亲也一起加入了这片混乱。

冠带履袜及各类饰物为一箱，亵衣亵裤中衣中裤为一箱，夹袍大氅礼服常服装了两箱，另有其他各项零碎小东西又装了一箱，侍女们还在叽叽喳喳商量着要带上这个带上那个。

&ldo;母亲，孩儿不过出去月余，又不是搬家，哪需要如此多的东西？&rdo;卫衍看着屋内满地的箱子，找不到立足的地方，忍不住开口劝说她们不要整这么多东西。

&ldo;出门在外，一切都不方便，不像在家里各项用具都齐全，现在自然是能想到的都带上，免得你到时候要用的时候少了这个短了那个。路上手炉什么的叫小厮们给你添上，衣服什么的及时添加，你不开口他们是乐得不动。待会儿把准备随你一起去的小厮叫进来，母亲还有几句话要嘱咐。&rdo;

卫衍应了声是，又忍不住反驳：&ldo;孩儿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连手炉也要带上？&rdo;

&ldo;幽州不比京都，湿寒阴冷，手炉自然用得上。&rdo;柳氏嫌他走来走去帮不上忙还要有诸多意见看着心烦，拉过儿子的手将他牵到桌边坐下，替他理理衣领，又往他手里塞了个茶盏，&ldo;乖乖坐这儿喝茶，不要走来走去添乱。&rdo;

将儿子安顿好，柳氏回头再次加入了热火朝天的整理行列。

等卫衍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在经过一阵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扫荡后，屋内的女人们终于心满意足了，开始一个个箱子的细看，以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ldo;亵衣亵裤6套，中衣中裤8套……&rdo;

柳氏站在打开的衣箱前，一边听侍女们汇报，一边随手翻检着箱内的衣物，待翻到底下的一套亵衣时，却慢慢停住了手。楞了片刻才重新抚上去，上好的软云罗摸上去滑慡舒适，亵衣上的针脚细密平实，翻开内襟细看，不出所料，暗色的花纹若隐若现。忍不住回头向儿子的方向望去，她的儿子端坐在那里，正安静的喝茶，姿态温和恬淡，面上不起一丝波澜。

定了定心神，将剩下的东西看完，示意侍女们把箱子关上，柳氏走到儿子的身边，开口问他：&ldo;今夜是元霄节，待会儿还要进宫吗？&rdo;

&ldo;不用……&rdo;

&ldo;那母亲让厨房加几个你爱吃的菜。&rdo;

&ldo;嗯，还有元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