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安和王子玉也不是没有听见昨晚上林凉铺上的动静,既然是被首长叫走的,没有理由去问人找回来。
因此谭美丽默默地帮没能及时回来的死党收拾床上的东西,打算如果死党回来不了,帮死党顺便把行李拎下去。只希望值星的军官不会问起。
新兵们准备妥当,值星军官走过来进行一个个检阅,见到林凉不在,也没有发问。谭美丽他们便以为:林凉真的被首长先带下车了。
军列靠站了。嘎吱,铁轨上车轮刹住的声响。车门刚打开,匆匆上来奉书恬和林队等人。
&ldo;政委怎么样了?&rdo;林队劈头问在火车上跟费君臣的人。
六六向两个首长敬礼,垂下手后小声道:&ldo;嫂子在照顾。&rdo;
林队和奉书恬对望一眼后,拿手小心掀开了费君臣那头的帘幔。
&ldo;你们来了?&rdo;费君臣坐在床头,军装整齐,拿了个军用口杯喝着水,声音清朗,脸色如常,不像病状。
林队和奉书恬两个人赶紧走过去,问:&ldo;说你病了?&rdo;
&ldo;要真是病了,早就打电话给你们俩了。小病一桩,我都怕被他们搞成大病。&rdo;费君臣说这话,倒不是责备一群关心过度的部下,只是实话实说。
林队和奉书恬对对眼:&ldo;现在没有事,万事大吉。&rdo;
&ldo;什么万事大吉?&rdo;费君臣提个眼镜,努努嘴。
另两人往他努嘴的方向一瞧,看见了躺在床上呼呼睡的林凉,都小惊一下:这,这……?
&ldo;我刚刚起来后,看她趴在桌子上睡觉,想让她再多睡会儿。你们先带人下车吧。&rdo;费君臣挥挥手,想和媳妇两人再单处会儿。
费君臣这点心思大家都是懂的,一个个遵照了他意思不当电灯泡了。于是,当林凉睁开眼时,是在大家立刻列车后半小时了。列车员拿着把扫帚清洗车厢的声音惊醒了她。老公坐在她旁边,像是没事找事做似的,一直用指头绞弄她额前的刘海。
&ldo;为什么不叫醒我?&rdo;一知道事实真相,林凉朝老公发飙。她这是新兵刚进军营,居然闹特殊,到时进了部队里,还让不让其他人不用有色眼光看她。
&ldo;没事。他们都知道你这是情有可原。&rdo;费君臣给老婆倒杯水润润口,要老婆别着急。
林凉喝水时看他神清气慡的,挑挑眉问:&ldo;全好了?不是再拿我当借口打发人家吧?&rdo;
喉咙发炎,至少也得吃一个疗程的消炎药,不可能一夜就好。费君臣承认是拿老婆当挡箭牌,不然那些人怎能轻易放过他。
&ldo;没有发烧了,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rdo;费君臣给老婆宽心,&ldo;再吃几天药,完全没有问题。&rdo;
&ldo;费政委,我发觉你的身体健康是个大问题。&rdo;林凉一本正经地拍拍老公胸膛,&ldo;你要是病了,一帮人也得跟着你病了。首当其冲肯定是我。所以你以后千万别病了。&rdo;
&ldo;我这不是‐‐&rdo;费君臣说到半截的话对上老婆凶狠的目光,硬生生地往回咽。
&ldo;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逞能。明明喉咙不舒服了,还赶着开会讲课。你以为你是超人,你老婆不是超人。&rdo;林凉知道老公这自己没有关系的性格,只好拿自己来压老公了。以后他再出这种事,别说他的一群部下担心,她都快被他吓出一身病来。他一病,责任重大,她当他老婆,责任都在刀子上挂着呢。
老婆口气很凶,很不满意,费君臣唯有点着头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列车要开走了。他们两夫妇这才下了车。
一辆军用吉普在站台上停着。一名等候的警卫员打开车门,让他们两夫妇上到车后座,然后自己绕到驾驶位负责开车。
吉普车&ldo;突突突&rdo;离开这个偏僻的乡村小站点,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不到五分钟后,进入了乡间小路。一路道路曲折,颠簸不断,举目望去,两边是一片夹杂沙地的糙原,一望无际。
部队拉到野外作训是常有的事。但是能离开城市后听见了真实的枪炮作响,&ldo;嘣!嘣!嘣!&rdo;不知道是什么炮,听起来全身热血沸腾。
&ldo;是搞演习吗?&rdo;林凉忍不住问。
费君臣半身倚靠在另一边车门上,指尖撑着下巴看着她,嘴角的笑似笑非笑的,并不作答。
后来林凉才知道,454基本不参加演习,只参加实战。
比林凉提前出发的十一个新兵,坐的是一辆军用货车,在到达飘驻扎的大本营前,先是进了野外she击场。在这里进行最后一关的淘汰‐‐she击。
&ldo;允许你们自己选择枪种,但是,命中率不及格,还得请你们先在其它部队受训一段日子,掌握最基本的逃生技能。&rdo;值星军官宣布。
听到还有这样一个关卡,新兵的哀叫声不断,但没有一个逃避的。
林凉不知道这回事,因为老公直接带了她去打猎了,顺便以另一种角度测试她的she击技能。
吉普车开到了糙原中的一个地方停下,四周不见有人烟。
林凉跟着老公下车后,瞬间有心砰砰然的感觉:莫非,老公察觉了她在寻觅机会踏青的同时,与他浪漫一番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