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说?&rdo;818司令追问。
&ldo;费政委在我这里开会,我们133是定要负起一定责任的。这不,费政委出发时,我们师部派了一位参谋一块去的。这样一来,我们师部有任何自己部队的动静,肯定会通知这位参谋,所以费政委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临时变动的事。&rdo;庞云辉咬得十分肯定,包括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现在任参谋死了,死无对证。因此他费君臣想来兴师问罪,也根本没有证据可言。最多是,任参谋接到了通知仍是有意将费君臣带往死亡地带,责任绝不在133师部和师长。他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fèng,连任参谋的牺牲报告都保留着。
818司令听了后一阵默,接着长叹出一串气:&ldo;老庞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rdo;
&ldo;胡司令,你居然说我做手脚?&rdo;庞云辉笑,冷笑。
&ldo;按照我们的计划,故意拉开防线的一角,诱敌深入,进行包围歼灭站,希望借此打开b区战区的转机。我们部队清早进行反击的时候,捉到了几个敌军俘虏,证实了昨天他们是在突击过程中,遇到了我方两辆指挥车,其中一辆,应该是你们部队的,一名军官被手雷当场炸死。另外一辆载的人比较多,逃离了追击。可是我们去到俘虏说的那个遭遇战战场的时候,没有找到出事的133指挥车,也没有找到那个牺牲的军官尸体,却是在俘虏称的追击路线上,找到了454的车掉进了山沟里面。454的车里面已经没有人。&rdo;818司令一条条道出自己部队搜索到的情况,继而带着质疑的语气道,&ldo;老庞,你说你知道是你的人带了费君臣走。你的人出了事时,你自己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rdo;
&ldo;有。&rdo;庞云辉没有被一击就倒,益发从容,&ldo;但得到报告的时间,应该比你早不了多少。你知道我们两个部是一块反击的。我们的参谋都为此牺牲了,责任绝不会在我们这里。很有可能是,费君臣在得到消息后,仍执意要我部参谋继续带他前往阵地,才遭遇了此不幸事件。&rdo;
818司令再叹口气:&ldo;老庞,你意思是,费君臣与他的人在战场上失踪了死了都与我们无关,是不是?&rdo;
&ldo;他害死了我的参谋,你说我能对他有什么好感?&rdo;
&ldo;我明白了。&rdo;818司令在挂电话之前,迟疑着小心瞄了瞄坐在他指挥部里磕茶盖的费君臣,捂着话筒口说了句,&ldo;老庞,我劝你好自为之。&rdo;
铿,这电话挂了。
庞云辉心里忽然起了阵毛。莫名其妙的躁意,让他扔下没有吃完的早餐,直奔到了指挥所外头,就近叫了个兵,指挥道:&ldo;你,马上驱车去454营地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rdo;
那个兵接了命令马上出发。
庞云辉折回指挥部,第二通电话来了。他听着突然感觉好像是催命符,迟迟动不了脚去接。一名军官擦过他身边接起了电话,应道:&ldo;是,是,我们师长‐‐&rdo;见到庞云辉摆了下手,那名军官改了口:&ldo;我们师长不在师部,是去各个营地巡视了。‐‐这样,好,我马上转告我们师长。&rdo;挂了电话,军官立正转身,向庞云辉转述上面的命令:&ldo;军委指示,要立即召开参加此次联合作战的各部队最高指挥员会议,要求各部队的司令和政委都必须准时参加。地点在818指挥部,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后。&rdo;
818指挥部?庞云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紧。
参与这次边界保卫战的部队,共有五支部队,规模不是很大,主要目的是保卫国土,保住边界线,不是反击和侵略。所以,一开始军委采取的方式,并不打算特别设立一个临时的最高指挥部来统一指挥这次作战。毕竟这次作战的主要方式不是打出去,只要防得住,摆出阵势威吓到敌军,让谈判桌上的我方有利,就够了。可是,根据这几天的战况进展,明显情况有变,各部有争抢功劳混乱局面出现,导致了不止防,而且出击,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在这样的情况下,军委决定按照传统打战方式临时组建起最高指挥部,让指挥部直接到前线来,不再远距离遥控,有利于减少伤亡,避免五支部队之间的摩擦出现。
这是军委关于这次突然的人事变动给出的正式书面理由。但是,真实原因,恐怕只有那些收到了风声的高级军官可以隐约地猜测,昨晚上,454的人直接跑到了军委面前告状去了。
五支部队的司令政委按照军委的指示,集合在了818指挥部营地,其中,除了庞云辉,其他八个指挥官,都不免带了些同情看着庞云辉。因为在开战以来,无论明暗屡屡敢和454作对的人,庞云辉可以数第一个。
庞云辉是来到818营地,才得知了454的人昨晚因为费君臣的失踪告状去了。但是,没有关系,454的人并没有证据能拿他怎样。哪怕是费君臣本人出现了‐‐这么想着,踏进指挥部作战会议召开会议厅时,看见费君臣坐在一头精神烁烁地磕着茶盖子,他的脸忽地黑了下来,黑得不是一丁点。
费君臣扶了下金丝眼镜,应该是看见他了,但是,马上把目光移开了去,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忽略。
庞云辉完全摸不着费君臣在想什么。按理讲,费君臣如果想对他兴师问罪,不是应该对着他气得要死,更严重一点完全有可能冲上来将他一拳打倒在地。现在费君臣这一副没事人的状态,益发让人吃不消。一个对手最可怕的强大之处,在于当他是不可捉摸的时候。庞云辉谨慎地伴随另外几支部队的指挥官,一同落座在了会议桌的四周。在这时候,他才发觉费君臣是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心口某一处强烈的不安起来。
&ldo;看来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听说这次最高指挥部的任命,费政委要升上来当我们的头。&rdo;某部的政委同志摸着胸口处暗自叹幸,幸运自己部队没有和454以及费君臣本人起过什么实质性冲突。
&ldo;费政委有能力当作战指挥部的最高头头吗?&rdo;不了解的人总是习惯于先发出质疑。
&ldo;上次在133指挥所召开的协同作战会议上,费政委自己说了,自己不止当过454的官,好像还当过许多作战部队的官。&rdo;有人举出例子解答。
于是在会议厅里,新进来的某位指挥官,应是某一支新调来支援的部队司令,之前接触过费君臣本人的,对于其他指挥官对费君臣的质疑感到吃惊:&ldo;你们不知道吗?一般来说,费政委出去执行前线军务,都是要到最高作战指挥部里坐镇的,各种职务都历任过。愈重的任务,军委益发信任于费政委。而且,如果费政委没有到最高指挥部里坐镇,那代表的更不是好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