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小牙听到城民议论纷纷,这才知道昨晚南京城出大事了,两大帮派火拼,当场死了数人,百十人受伤,五城兵马司抓了数百人下狱。
李小牙来到镇抚司,走进自己的书房。
麻子立即禀报道:“老大,昨晚天师帮跟漕帮干起来了。”
李小牙点着头:“我路上听说了。”说着吩咐道:“麻子,帮我煮一碗醒酒汤。”
“好。”
秀才继续道:“我听说张天师被抓了。”
李小牙眉头一挑:“萧棒槌呢?”
三脚拐插嘴道:“听说只有张天师被抓了。”
麻子在一旁煮醒酒汤,说道:“昨晚的事,闹得太大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全出动了。”
秀才接话道:“天师帮只是被砸了数家茶馆,漕帮却被烧了几条大船,损失很惨重。”
李小牙露出讳莫如深之色,张天师只是善于隐忍,而并非软弱,若是动怒,不出手则以,出手必是狂风骤雨。
但张天师被抓了,萧棒槌却没有被抓,这就有一点耐人寻味了。
李小牙喝完醒酒汤,来到徐益达的书房。
“张天师是我的朋友,我想去五城兵马司看一下他可以吗?”
徐益达慢条斯理喝着茶,反问道:“你知道为何只有张天师被抓,萧棒槌却没事吗?”
“户部王侍郎?”
徐益达淡淡的道:“你知道就好,你可以去看张天师,但不要插手漕帮的事,王侍郎分管南直隶盐政,常书堂如今是南京户部主事,负责南直隶盐引,再加上一个新调来的童照,你联想到什么了吗?”
李小牙神色一震:“新晋国公爷么?”
“萧棒槌不过是一枚卒子而以。”
“他们会不会弄死张天师?”
徐益达笑道:“放心,天师帮根基深厚,张天师每年的孝敬也很足,会有人出面救他的,你千万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烧身。”
李小牙虎着脸:“那我不去看张天师了。”
“……”
徐益达暗骂一声狗东西:“那你就当不知道此事好了。”
“知道了。”
李小牙告辞离开,一路思索着,如果漕帮背后只是王侍郎,他倒不是太畏惧,但牵扯到新晋昌国公,那他断然不能插手了。
李小牙回到书房,悠然看起账本。
“老大,徐帅怎么说?”
“徐帅让我不要插手。”
“那您不去五城兵马司大牢看张天师了?”
“既然不插手,那去看他做甚?”
“张天师不是您的朋友吗?”
李小牙耸肩道:“大不了,日后多给他烧一点纸钱。”
“……”
麻子哭笑不得:“张天师有您这样的朋友,可以含笑九泉了。”
“必须的。”
“……”
李小牙看着账本,心思却一点不在账本,张天师是他的朋友,朋友出事,他当然很担心,但背后若涉及昌国公,他确实不宜出面,否则只会害了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