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医术高超秦瀚森,眼看就要将那薛贵妃给救醒了。
她心里恨得不行,索性威胁起了秦雨缨,反正秦雨缨又不知人间的情形,能诓骗为何不诓骗?
只是这话落入秦雨缨耳中,着实显得可笑。
跪下?
求她?
“命数全在生死册上,岂是你能更改的?我仲弟若注定短寿,你何来的本事让他长命?”秦雨缨反问。
唐咏诗被气得不轻。
是,她是没有本事更改命数,数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可为何这一点从秦雨缨口中说出来时,格外的令她恼火?
“行了,不同你闲扯了,我得走了。”秦雨缨刚说完这么一句,就觉身体一沉,紧接着,眼前有了刺眼的光亮。
那是烛光,难道此时已是晚上?
起身四顾,自己不知何时被抬到了金銮殿中,身旁是一脸焦灼的秦瀚森。
“长姐,你醒了!”见她睁开双眼,秦瀚森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薛贵妃呢?”秦雨缨一醒来便问。
紫衣女子说薛贵妃红颜薄命,命不久矣,若薛贵妃在秦瀚森手里香消玉殒,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薛贵妃病情已有好转,方才被送回寝宫了。”秦瀚森道。
薛娘娘刚走,长姐就醒了过来,一下子两个病危的人都安然无恙了,叫他心里怎能不激动?
看着仲弟如释重负的脸,秦雨缨也略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七王妃为何如此担忧贵妃的身体?”皇帝忍不住问。
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脸颊的轮廓乍一看与陆泓琛颇为相似,分明才年近四十,一双眼睛就显得格外的苍老了,鼻子也稍稍扁塌了些,同陆泓琛相比,少了几分英气。
“若治不好贵妃娘娘,我这仲弟岂不是要赔上一条性命?”秦雨缨答。
皇帝愈发狐疑:“你方才分明昏迷未醒,怎会听见朕与副院使之间的谈话?”
不,不止昏迷未醒,他分明记得秦瀚森来时,秦雨缨已不在金銮殿中。秦雨缨心叫不妙,很快就从穿帮的慌乱中镇定下来,解释道:“不必听见,猜也能猜到。那贺御医开的皆是些狼虎之药,我这仲弟哪会眼睁睁看着我送死,得知我试药之后昏迷不醒,定会豁出性命为贵妃娘娘治病。”
不过话说回来,那贺亦钧人呢?
环顾四周,并不见贺亦钧的身影。
“传贺御医。”皇帝沉声吩咐。
贺亦钧很快就过来了,见秦雨缨安然无恙,脸色不由微变。
那所谓的“解药”,根本不是秦雨缨这瘦弱的身子骨承受得住的,却不知她为何依旧好端端活着,没有一命呜呼……
他满心狐疑地朝皇帝行了个礼,转目看向秦雨缨,佯装惊喜:“七王妃身上的毒解了?”
解你个头……
秦雨缨醒来之后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脉中的确没有了堵塞之感,但那绝不是贺亦钧所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药方中看似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药物,实则混在一起药效极大,不仅不会有解毒的功效,还会造成经脉紊乱,寻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若非她活了两世,比谁都经得起折腾,此时只怕早已撒手人寰。
“贺亦钧,你险些害了我长姐性命,还想狡辩?”秦瀚森冷声问道。
“微臣不过是想效犬马之劳,为皇上与贵妃娘娘分忧解难而已,何来害七王妃性命一说?”贺亦钧自是不肯承认。
“若贵妃娘娘与长姐真如你所说一般是中了毒,为何我用寻常治病的法子,就轻而易举治好了她二人?”秦瀚森接而质问。
“这……”贺亦钧一时语塞,顿了顿道,“你我行医问诊门道不同,得出的判断自然也有所偏差,你若非要诬陷我谋害七王妃,不如让太医院的前辈们当着皇上的面评评理,看看微臣这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好!”秦瀚森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他就不信,连他都瞧得出的门道,那些行医数十载的老御医会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