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见你时常戴着那玉,少不得要备个佩套才好。”
祝骄不由嘀咕道:“趋炎附势,曲意逢迎。”
她可不认为常琼是单纯对她好,一切不过源于那位天帝。
想到自己的来意,祝骄顺着对方的话道:“这玉还是姑母给我的。”
常琼一顿,若无其事地道:“是吗?你与天帝之间的情义,本君很是艳羡。”
祝骄哼笑。
羡慕的是情义吗?
是被天帝优待的她吧。
“是吗?可是我不是很喜欢姑母,”见对方果然露出诧异的神情,祝骄口出狂言道,“若当真对我好,就该把天帝的位子传给我。”
常琼一时分神,针尖刺破了指腹,却顾不上愈合伤口。
神识覆盖整座府邸,未曾察觉附近有生灵的气息,才道:“这种话怎可乱说?”
血珠落于鹤羽,一如朱砂映雪,在对方抬指的刹那,那点红色化作雾气消散于无形。
祝骄走了个神,依旧没听到好感变化。
【这都不减?】
嘴上继续道:“什么乱说,我是认真的。”
常琼沉默片刻,道:“做天帝没有你想的那般轻易。”
祝骄不服气:“大家都没做过,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天帝冷心冷情,只这一点你就做不到。”
“你为何如此断言?”
常琼注视她良久,眸中压着无限情绪:“本君第一次见你时就很喜欢你,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神仙,和天界所有生灵都不同……即便能做到,本君也不希望有一天你变成那副模样。”
祝骄心中一震,想到记忆里的种种,道:“我不信,你骗我!”
常琼以为她说的是帝位,便放下手中的物件,拉住她的手腕,耐心地道:“你去过凡间,可见过皇家的勾心斗角?可听过所谓的帝王权术?排除异己、借刀杀人、分权制衡……”
祝骄自然听得出她是好意规劝,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
这最后列举的几种手段,和剧情中她的所作所为何等相似?
祝骄道:“不用这些不行吗?司掌各界,处理政务,护生灵周全,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你常琼有无数种法子自保,为何定要算计她和菟娇娇争来斗去?
“解决一件事不难,但想要兵不血刃,将损失降到最小,有些路非走不可。一时狠心,是为了长久的安稳……”常琼语带深意地道,“很多时候,我们的天帝,还是太过慈悲了。”
这份慈悲,不适合那个位子。
祝骄道:“说来说去都是他们,那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本君?”常琼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