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时过境迁,昔日的小公子如今也已成了气候。经由这些年的打磨,齐瑾的辅政也愈见成色。
江珩退回了赤阑,鱼凉却也并未因此终结同他的来往。他们皆身不由己,齐瑾可以理解他,却未会谅解他。
江珩是什么人齐瑾再清楚不过。也正因如此,她并不打算刻意讨好他的妹妹,因为那对江珩无用。
他重情却也冷情。
江意也不打算掺合进他们的恩怨纷扰。这日风和日暄,她便只带了木奴,出了晏府往望城的街上去。
晏府的大门并不常开,内里好似没什么活人一般。但今日,江意还未走到门前,就看到那扇大门竟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晏府中人都是这般行事的吗?江意起了点好奇,便抬手示意木奴跟得远一点,自己则同样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那人并未走远,出了晏府的门后,还站在原地动作颇为浮夸地揩了把额间的汗,似乎身后的府邸是什么龙潭虎穴。
这条街上没什么人,索性江意也不知道该往哪走,便悄悄地跟到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似乎压根没想到,堂堂晏府还会跟出来个追踪他的人。他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径直朝望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走去。
他上了楼,江意左右瞧了瞧,便从怀中摸出了个狐狸假面,盖在了自己脸上。鱼凉民风开放,女子抛头露面并不成问题。只是一路走来,不知燕汜的公主逃婚之事被传成什么样了,江意还是打算小心些行事。
这假面还是晏玦买给她的那个,一直被搁在鱼凉晏府。她轻车熟路地戴上,便循着前面那人的脚步上了楼。
二楼临窗有处雅座,一位容貌俊雅的公子正手执酒盏往下面瞧。应主子的要求,木奴跟在江意后面大半条街,直到她上楼去了,木奴才猛然抬头,看到了楼上那位有些眼熟的公子哥。
那人时不时便会到府中去,晏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十分眼熟。只是这时,木奴看了看酒楼内已空无一人的楼梯,无奈望天。
“小生齐珣,表字少允,姑娘请坐。”
不久之前,江意跟着那人上了楼,却见那人正侍立在一名公子身边,直直朝楼梯口看来。
饶是她再迟钝,这时也知晓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江意有些无措地抿唇笑了笑,慢慢朝那公子处走去。
那人也很是懊悔,显然是刚知道自己被跟踪了。那公子也未为难他,只轻声对他道:“你先回去吧,下回让你弟弟来。”
二楼人并不太多,那公子微微笑着朝她招手示意,江意便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公子瞧着只二十一二的年纪,浑身的书卷气,只是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看向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