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郎君呢,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人影?”江向晚回身说道。
谢淮竹随意看了几眼而后回道:“二郎一向如此,要么一直粘着你,要么就是被好玩的事物给箍住了双脚,不过等会就会自动找过来。”
江向晚听完点头,一边并排行走一边说道:“说实话,妾身倒是有些羡慕你和池郎君之间的相处,从小妾身都是……除了小荷就是一个人,阿兄他……从妾身那次落水失忆之后感觉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缺失的那段记忆在妾身的心里永远是一堵墙,无法迈过……反倒是同一时间进府的小荷让人觉得没有距离。”
说完,江向晚停下脚步对谢淮竹露出莞尔一笑,眼睛也一直盯着对方,表面虽然极度淡定,但内心里却早已泛起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最后一次……只要他有一丝的动摇,江向晚便永远是江向晚。
就在昨夜,江向晚刚进入梦中,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进入脑海,问着同样的问题。
一开始向晚有些疑惑自己难道不是在那次就已经走出选择了吗,可对方的回答却说自己并没有做出选择,而今夜的出现也只是提醒自己到明晚十二点前是最后期限。
倘若没有做出回应,那自己便会再次因为某个原因去往新的世界,直到自己认定归属方才停止,否则便是一个八年又是一个八年。
而这个世界有关于江向晚的任何存在都会被参与者当成是一个梦,梦醒时分便是江向晚彻底消失的时候。
不知为何,谢淮竹在听到江向晚的这番话时总觉得话里有话,像是初次见面时不经意间的寒暄,又像是离别时……
当脑海中刚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谢淮竹猛然一惊,离别,怎么会?
抬眼再次看着江向晚那双透露着真挚的双眸,谢淮竹顿时有些慌乱。
进,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相知相识相爱;退,是自己坚持已久的最后底线……
可谢淮竹不敢赌,即便司元黎有意透露那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一件已成定局的最好结果,但在谢淮竹这里却依旧是被扎进了一根刺。
若不拔除,至死都是一个遗憾。
可谢淮竹却又很贪心,早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已认定江向晚是自己的妻子,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变成炽热的南风,在她寂寞无助之际揽在怀中;可又想变成那凌厉的北风,在她孤立无援之际护在身后,让你知道在这世间有这么一个人值得她全心托付。
可终究是谢淮竹将一切想的太过容易,就算是现在自己都不敢保证周围人是否正掺杂着那背后之人,所以又如何能够不顾一切地昭示江向晚便是自己心爱之人。
眼见对方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谢淮竹紧握的双手在放松前的那一刻终于做出了行动,握住了江向晚交叠在身前的双手。
“我……”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突然被人一撞,致使谢淮竹向前靠近几分,脖颈间的呼吸越发灼热,藏于心处的秘密却像是被人用泥土熄灭了火苗,再无复燃的可能。
但谢淮竹不知道的是自己只是一个握手的举动,在江向晚的眼里也成了他留下来的勇气,毕竟谁会愿意花费八年的时间去认识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家庭。
同时,江向晚也觉得自己有些幸运,虽然是遇到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