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宏已领着士兵原地待命,对着萧屿说:“纷争开始了。”
尘起说道:“羌芜骑兵朝北来了,大约五千人。”
萧屿目光凌厉,浩气凛然地眈着前方,号令如山:“众将士听我号令,迎敌。”
将士们举起长剑高呼:“迎敌,迎敌。”
边屠努带领军队从西面压上大燕山北,铁蹄踏破长空,弯刀挥霍穹宇,羌芜第一勇士边屠努和大祁战神的第一场对决即将展。
萧屿不是第一次见边屠努,可边屠努倒是第一次见萧屿,彼此都在人群中巡视着彼此,强大的猎手在锁定着强大的猎物,诛杀后便可为自己赢得百万赞许,一世英名。
边屠努视线扫过人群,看到一马当先的萧屿,身形颀长,手持长剑,立起刚好到他胸口位置,可见长剑之重,弱冠之年就能随意挥起一把重达百斤的武器,边屠努仿若看到第二个自己,没有恐惧,更多的是喜悦,强者的思维往往是不断挑战能与自己比肩之人,边屠努跨下马背,弯刀掠过士兵,直冲萧屿而去。
高西宏也冲入队伍拼死厮杀,边屠努的士兵在西部养足精力等待时机,而祁军已历过一夜战斗和戒备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整,任凭这三千精锐是萧屿万里挑选,体力也是有限,面对羌芜骑兵的猛击和威压维持不到两个时辰便占了下风,柳如是的援兵还未到,再打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萧屿自知不能恋战,可是此刻想要突围却难如登天,他失算了,还是对敌人不够了解,大意就会败北,但是眼下也不是复盘的时候,他一边迎着边屠努和敌兵的攻击,一边后退寻找机会反击,眼见祁军渐渐倒下,萧屿大脑飞速运转,他把力量,脑力,速度运用到了极致,羌芜骑兵近乎把祁军围成一团,高西宏和萧屿背对背抵在一起,保持着防御状态。
高西宏擦了把面颊,有些不甘心,咬牙切齿道:“他娘的边屠努,真是难缠,老子第一次打仗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大燕山了。”
萧屿双眸迅速朝身后的小径扫过,又落回对面的敌军身上:“你带一千人往东边突围,一路往东,我带两百人朝西面退,边屠努会把主力放在我这。”
尘起也靠过来,万分急切地打断他:“主子不可,西面是断崖啊,一旦往西就是绝路了,等于送死,我不同意。”
“军令不可违,尘起时七带着剩下的人从南面突围,分散他们兵力,只要能撑到天黑前,我们援兵必然就到。”萧屿把调兵令牌丢扔给高西宏,“与柳如是兵队遇上后再打个回马枪,我有法子能拖到你们回来,相信我。”
尘起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他不想让萧屿冒险,可是萧屿心意已决,他自知无法更改,只能强忍面上愁容,忍痛受令,带着身后士兵,从南面突围。
紧接着高西宏从东面攻击,二人分散兵力,萧屿趁着二人打出的空子,带着人往西面小径撤离,边屠努如猎鹰般的眼睛时刻盯着萧屿的动作,比起那仅剩无几的残军,边屠努对萧屿这头狼更感兴趣,丝毫不顾高西宏和尘起的突围。
他的目标是萧屿,他和萧屿是同类人,一个是草原的顶端,一个是大漠沙地的绝猎者,若想击溃一个部落,只有杀了领头人才能收服整个部落,这也是萧屿判定边屠努会把兵力放在他身上的原因,这不仅仅是一场两邦军队的交战,也是双方头领的博弈。
萧屿领着士兵朝身后山上退,越往上,山石越是复杂,占领了地形优势无疑让他拥有足够的时间拖延援军到来,他给自己选了一条易守难攻的路,也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的路,他在拿命赌,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还有跟随他作战的两百士兵的命。
所以他必须赢。
边屠努居于上风,展现出胜利者的姿态,在耐心等待猎物的反击,萧屿若是这么快就败北他倒觉得没意思了,这与传说中的战神截然不同。
经过一整日的抗战,高西宏带领的队伍已突出重围朝着东面而去,尘起也朝南面赶去。
天色逐渐暗沉,边屠努自知不能再等,此刻有心速战速决却也不能随心所欲了,他派人往山上攻打,祁军在借着黑夜躲在暗中,凡是突袭敌军都被他们一一放倒却又不被暴露位置。边屠努耐性逐渐消散。
“抄火把。”
羌芜士兵点亮火把,被黑暗笼罩的山体渐渐现出原形,火把越点越多,火光冲天,躲在山石后的祁军眼看就要暴露,萧屿那张俊朗的脸从一处山石露出,如同夜中窥伺猎物的狼,幽深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边屠努,犀利的目光仿若要刺穿他的心脏,若是此刻身上带了龙舌弓,那么他必能一箭穿透他的身躯,可惜没有,冥思一番后,他眼神闪过希冀,灵光乍现。
是了,狼,他在山下听到过狼叫,他会训狼之术,他可以通过这些狼群打乱敌人阵脚。
他退回山石后,嘱咐士兵按兵不动,他模仿着绝影在寻找族群时的叫声,这是从小训练绝影时学会的技能。狼嚎声对边屠努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只以为是附近的狼群夜出寻找猎物,而狼惧光,他们举着火把,笃定狼不敢靠近。
可那是萧屿训的狼。
一刻钟后,祁军和羌芜军都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那是狼群围攻猎物时攀爬山石的声音,顷刻间,两军抬眼望向周围,山石上站立着无数成年狼,士兵有害怕得后退,也有抓紧武器的,萧屿传令让周边的士兵互相告知不要攻击狼群,不要挑衅也不要大动作。
边屠努也是同样的话吩咐着身后士兵,萧屿食指放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