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看着对面对她笑的一脸灿烂的司邵言和同样是看着她眉眼弯弯的赖秋华,心下一阵好笑,若说司邵言高兴见到她,她还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再怎么说,也是童年朋友,而且,司邵言还或多或少表现出来对她有那么一点爱慕!可这赖秋华,韩雪可不觉得她看到她会高兴,她们两人的关系不说到了见一面就想要掐架的地步,但也一定不是这样和颜悦色!这一点,她倒是挺佩服赖秋华的!
“想吃什么?”司邵言拿着菜谱,满脸笑意的问着韩雪,嘴边的弧度都快裂到耳后根去了!
赖秋华看着司邵言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一直往韩雪身边凑,完全当她不存在,没有被冷落的不满,倒像是在看好玩的事一样,看着司邵言大献殷勤!
在点完菜后,韩雪对正盯着她和司邵言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同样的,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给她:“赖小姐,好几天不见了,不知道你在邵言家住的习不习惯!?”
“咳……咳……”
被猛然灌进气管的冰水给呛了一下,司邵言边咳边道:“韩雪,你别误会,赖小姐只是在我家借住几天,她今天就要回去了!”
韩雪看赖秋华听到她的问话后眉眼淡了几分,笑着道:“我没有误会啊!我这不就在问赖小姐借住在你那里习不习惯吗?”
“呵……”赖秋华轻笑了一声,在司邵言还要急着辩解的时候,先开口道:“是住的不怎么习惯!”
“不习惯你还住这么久?不习惯就赶紧回自个的家去啊!”司邵言在心里嘀咕到!
“只不过……不习惯也要习惯,毕竟……我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家指不定很快的就会被人给鸠占鹊巢,我这人吧,有个坏毛病,最不屑的就是和那些爱抢人心爱东西的人处在一块,那会让我浑身的不舒服!抢不过人家,没办法。只好眼不见为净,避开着一点的好!”
在赖秋华以微笑的说完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后,韩雪还没怎么样,司邵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消弥的一干二净,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一丝薄怒:“赖秋华,你说你讨厌鸠占鹊巢的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自发的住到我的家里,其实和占鹊巢的那只鸠没有什么区别?更不要说男女有别!你这样对我们两个的名声都不好,当然同样的我和你这种人处在一块,也是浑身的不舒服,所以,我同样的巴不得避开一点的好!”
不加思索的抨击脱口而出。司邵言听不得有人对韩雪说出半点不好的话,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本来就已经因为晚了一步,而没有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的机会而满是懊恼后悔。在他只希望她可以幸福的时候,怎么可能连有人对她说着近似于攻击的话而不反驳?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
赖秋华再装不了脸上的笑,眼眶泛红的看着同样一脸怒气的司邵言和面无表情的韩雪,气的连嘴唇都在发抖,她长这么大最丢脸的事全都集中在这段时间里了,还全部都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关。还有她那个毫无廉耻的妈,抢了她的爸爸,毁了她的家庭,把她妈妈逼的躲到了国外,把她逼的有家归不得,现在又来看她的笑话。她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她的家毁了,她连一句怨言都说不得吗?即使只是这样说,也有人出来抱不平,那又有谁会出来替她说话,替她叫屈?
“邵言……”韩雪冲司邵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这是属于她们家的上一辈的私事,连她都没资格发表言论,更何况他只是朋友,她不想他介入此事,这对于他并不好!
司邵言轻吐一口气,无奈的闭了闭眼,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韩雪的意思他懂,他确实没立场为了这种事为她说话,站在赖秋华的角度,她说的这些话的确也不算过分,只是他听不得而已!
见赖秋华满是恨意的眼神,韩雪也无奈,“赖小姐,我今天约你出来是因为赖先生拜托我,他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回家去!”
看赖秋华不以为然,韩雪接着道:“我完全能猜的到你是如何想我们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方面认为我和我妈是鸠占鹊巢的人?据我所知,好像当年你母亲才是介入我妈和赖先生之间的人吧!”
“你不用瞪我,我只是按事实说话,相信你无从反驳,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你我皆没资格评论谁对谁错,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我妈从来就不曾想过破坏你们的家庭,只是感情的事,皆不随人左右,赖先生为人如何,你当他的女儿当了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是他对你母亲哪怕有半丝情谊,相信他也不会走的这么毫不留恋……”
“就像对你,即使知道找我会让我的心里不好受,但他还是来找我了,至于原因,相信你也猜得到,同样有血缘关系,你比我可幸福太多了,在过去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我可从来过的都是没有父亲的日子!也从来不曾感受过被所谓的爸爸担心或是疼爱,哪怕是责怪,一天……都没有过!”
司邵言看到韩雪笑着说完这段让他心揪的发疼的话,想到他小时候取笑过她是没爸的小孩,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抽自己几巴掌,难怪当时不管被他怎么捉弄都不理她的韩雪会变脸,还把他揍的那么惨,确实该揍!
“所以,你真比我幸福太多了!”韩雪道:“你放心,在我最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时候,他没有及时的出现,过了,我就不再需要了,所以,你永远不必担心我会和你争!至于赖先生和我妈以及你母亲的事,那就已经不再是你所能管辖的范围之内了……”
这边韩雪顺着自己的本意说着该说的,能说的,想说的话,还有司邵言的沉默不语,以及赖秋华的满身敌意,三人在一起气氛僵硬,让人难受!
而另一边的林烽也不好受,看着是拿着刀叉心无旁骛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心里却对于对面陈雅兰看他的灼热眼神叫苦连天,把切好的牛排放在嘴里嚼了嚼,问着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下一口,只看着他没动的陈雅兰道:“不合胃口?”
陈雅兰摇摇头道:“不是,只是……”
“嗯?”
林烽奇怪的看着她,刚才陈雅兰叫他陪她吃顿饭,出于以前答应过的事,他也没办法推迟,可是说要吃饭的是她,要到这里吃牛排的人也是她,可来了之后,没吃下半口东西的人还是她,只盯着他看的浑身难受!
陈雅兰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也拿起刀叉切起了牛排,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让因为使力牵扯到了右肩上的伤处所引发的痛感让林烽感觉到异样!
只是她却忽略了林烽是做什么的,哪怕是一点点的不自然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陈雅兰明显是摆着姿势在切!
看着陈雅兰切了好久,牛排还是整块完好,林烽有点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陈雅兰忙道:“我没事,只是这个牛排好象太硬了点……”加大了力,忍受着钻心的痛楚,可牛排还是顽固的一动不动!
陈雅兰在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提议来这里吃东西了,都怪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想着这里气氛好,适合说话,却没想到有可能会让林烽发现她的秘密!
林烽站起身,把不管陈雅兰如何切都切不动的牛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又从僵在那里没动的陈雅兰手里拿过她的刀叉,接着便低头开始替她切起来,在切的快好的时候,才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没有啊……”
陈雅兰正想否认,可林烽却刚好替她切完,抬头看着她,看到林烽好似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陈雅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轻点了一下头应道:“前几天不小心,撞了一下,手臂有点淤青!”
林烽把盘子放回她的前面,连带的还有她的用具,听她这样说,轻皱起了眉头,“撞到?什么时候?厉不厉害?涛子他知道吗?你现在怀有身孕,要小心一点,如果哪里受了伤,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小孩都不好,涛子怎么回事……”
陈雅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盘子里被林烽切好的大小一致的牛排,以及听着他关心的话语,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留出眼眶,只是这次她不再克制,就这样任凭眼泪滑落,带着鼻音问着已经停住不再说话的林烽:“林烽,你喜欢我吗?”
时间随着陈雅兰的这句提问,仿佛被静止了一样,看到林烽抿紧了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表情,陈雅兰又再一次问道:“林烽,你喜欢我吗?或者说,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我……”
陈雅兰抬头看着林烽,止都止不住的眼泪就这么滴到了桌子上,“我知道,你曾经喜欢过我,以前!你不是还曾经想给我唱情歌,跟我表白吗?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