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流程屡试不爽,唯独在郁离这儿碰了壁。
郁离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樊期想了想,决定使出他的杀手锏。
樊期在怀中摸了摸,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模样千奇百怪又不怎么实用的小玩意儿——甚至有一枚长而尖的牙齿,不知是从什么妖怪嘴里拔下来的。
他东翻西找,终于在这一堆东西里找出一块饴糖,递到郁离面前。
“你吃糖吗?”
郁离:“……”
“没下毒,而且你刚刚看着我翻的。”樊期纳闷,心说这小孩儿刚刚一直盯着他翻,难道不是想吃的意思?
郁离十分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他为自己刚刚有片刻的好奇而懊恼,顿时浑身杀意更盛了。
良久,他憋出一句话:“……别拿我当小孩!”
说出这话……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
樊期瞧着他翘起来的头发尖儿,感觉就像招惹了一只炸毛的小狼崽,随时准备咬人。
仙舟行进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载着他们来到了玄览山。
解无忧在樊期的洞府前急得转来转去,见到樊期时才停下脚步,唰地一下闪到樊期面前,上下检查他有没有大碍。
“这么着急做什么?只是去了趟九重天而已,没什么事。”
“你说我怎么不急?十三年前你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出去,自领了缚灵绳和十三年牢狱回来!”
解无忧见他没事,这才细看他带了个什么活物回来。
“你怎么……”解无忧瞠目结舌地问,“拎回来一个小孩儿?”
“嗯,就是让我处理他。”樊期说着,拉着郁离走进门。
十三年未归,一切都显得熟悉又陌生。
望云神君洞府内的陈设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只有一些基础的器具,唯一称得上“装饰”的,也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一幅鬼画符一样的画,龙不像龙虫不像虫,实在抽象。
樊期当年俸禄多,得的赏赐也不少,可惜没什么存粮意识,凭借着“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劲头恣意挥霍,谁曾想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商量一下,”樊期弯腰与郁离平齐,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把你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行就吭个声儿,”他顿了顿,又改口道,“点个头也行。”
郁离点了点头。
樊期挥手一抹,捆仙绳光亮黯淡下来,像是一条普通的粗麻绳。
松绑的一瞬间,郁离倏地跃起,演练过千百回似的,他极其娴熟地甩开绳子,抽出匕首甩肘一挥,用了十成力道朝着樊期攻去!
解无忧惊呼一声,却也来不及阻止。
樊期差点躲闪不及,关键时刻动用了一成法力,接着就是“叮”的一声,精准地将那匕首稍稍弹开一寸,片刻之间,他侧身后仰,这才险险从他刀下夺回了性命。
“不是说好了——”
“谁跟你说好了。”郁离嗤了一声,“你不也骗我了吗?”
“我只是没告诉你我就是望云神君而已,”樊期摇了摇头,“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何杀我?”
“等你下去就知道了!”郁离只道此人狡猾,必须速战速决,将此人除之后快,出刀越来越快,一招比一招狠辣。
可让他不爽的是,时至如今,樊期仍然没有动用很多法力,只在偶尔躲不掉的时候用一点点法力四两拨千斤。
瞧不起他吗?郁离身上煞气更重了。
他们两个人打得眼花缭乱,解无忧在一旁插不进手,暗自捞起地上的捆仙绳,打算寻个时机重新将郁离套牢。
“哎,冷静点冷静点,”樊期试图把这头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