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李警官,今天因为我的失误,给您的工作添麻烦了,非常对不起……”赵老师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一脸懊恼和沮丧。“没事,谁都会有失误的时候,这些,你不用放在心上。”李牧然笑着安慰道。“谢谢李警官。”赵老师还是谦恭地站着,从嘴角硬挤出一丝微笑。“好了,我先走了,下次要约见郑部长还得麻烦你。”说着,李牧然就往外走。“好的。”说完,赵老师转身准备去收拾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李牧然忽然站住,他觉得自己有些话想说出来。“怎么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看到李牧然转过身来,赵老师疑惑地问道。李牧然深吸了口气,看着赵老师说道:“在领导身边做事,不是谁都适合的。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尽量申请去专业岗位吧,我觉得那样可能对你更好。”赵老师一愣,随后表情有些动容,脸上现出感动和委屈的表情。但很快他就低下头,将自己的视线挪开掩饰道:“谢谢,谢谢您的建议。”李牧然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郑部长办公室。……走在月城大学校园,李牧然对刚才那一幕久久不能释怀:一个小小失误,就能被领导骂个狗血淋头,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企业或者基层组织,还好理解一点。可正是在被人们广泛认为最有文化、最有涵养的大学科室里,发生这种事,就让李牧然觉得难受了。同时,李牧然也注意到:其实,自己的年纪并不见得就比赵老师大。那位赵老师开口闭口地称呼李牧然“您”,让李牧然感到浑身难受。这种尊重并不是建立在彼此平等交流的前提下,更像是一种被长期训练出来的面对权势的卑躬屈膝。“一个好好的高校青年教师怎么会变成这样?……唉,算了,很多事情还不是现在的我能理解的。”李牧然坐到路边的校园长椅上自嘲道。此时,他眼前不停地闪过刚才郑尔福展示过敏起湿疹的画面,觉得这个画面很搞笑。可是很快,他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这个画面触动了他记忆中的某些元素。为什么会这样呢?李牧然仔细思索:那胖胖的肚子、连片凸起的湿疹、黄豆大小的一颗痣……啊,对了,那颗痣?!李牧然一下子睁大眼睛。他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李牧然被自己头脑中闪过的那个画面震惊得头皮发麻。闭上眼睛想了一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地激烈跳动着。“不行,得打给奕帆。”李牧然掏出手机,拨号,电话很快被接通。“牧然,怎么了?”话筒里传出刘奕帆的声音。“丁武阳被“亭亭玉立”敲诈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你都有存档吧?”李牧然紧张地问道。“当然,这些都是重要的物证,怎么可能不存档?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刘奕帆关心地问道。“没事,你把莫莉被强暴的那段视频发到我手机上,有个事情我想确认一下。”“好,马上发给你,但有件事要提醒你,这段视频涉及到他人隐私,你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啊。”“切,这是自然,你不要当我白痴好吗,好了,赶快发吧,拜拜!”李牧然挂断了电话。过了一分钟不到,刘奕帆将那段视频通过微信发了过来。李牧然赶紧点开看。越看李牧然的脸色越凝重。在那个戴着魔鬼面具的老男人被莫莉一脚踢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按下了暂停。仔细看着画面,并采用手机截屏截取了这个画面。慢慢的,李牧然之前脸上的震惊慢慢被愤怒所代替。画面上,那个被踢倒在床上的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下体还带着莫莉的处女之血……随着截图被放大,那个老男人左手上手臂内侧有一个明显的黄豆大小的“黑痣”……“这个畜生……怪不得他刚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咬牙切齿的李牧然眼中快要冒出火来。他迅速地站了起来,拦住一个路过的大学生问道:“同学,麻烦请问你们学校的医务室怎么走?”那位同学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听起来并不难找。李牧然迈步就往大学医务室方向走,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李牧然边走边接起电话:“喂……什么……?”李牧然停住了脚步。……李牧然快步地跑进“四海酒店”,小郑警官正在沙发上等他。看到他进来,起身向李牧然迎了过来。李牧然急切地问:“王大勇现在在哪儿?”小郑向大堂电梯那边刷了甩头:“他刚才上了电梯,现在应该是在房间里。”李牧然抬起腕表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7:50,他想了想说道:“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估计等下王大勇会下来吃饭。这个时间可以先不监视,要不趁这个时间你带我去那个巷子看看。”小郑点点头:“也好。”小郑带着李牧然来到王大勇之前拐进的巷子。小郑向李牧然指引着方向,边走边说:“我跟踪王大勇的时候,发现他先是打车去商场买了帽子和口罩,然后又打出租车回到酒店这边,我以为他会回酒店房间,没想到他下车后直接戴上帽子和口罩,拐进了这个巷子。”“帽子和口罩?”李牧然微微皱眉。看来王大勇的确开始行动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条巷子很窄,是那种典型的城中散户居民区的感觉。路也并非完全笔直,宽度大概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两辆车会车的话,在稍微宽敞的路段谨慎行驶的话应该可以勉强通过。路两边的民居底层是一些小商铺。服装鞋帽、餐饮店、首饰店、杂货店等不一而足。喜欢暗影重重()暗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