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兰天罗找到袁威宏的时候,袁威宏还在机能学实验大楼的教研休息室里干饭。
身材中等的兰天罗敲门而进,并且喊了袁威宏一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只是,兰天罗刚走了几步,就突然被一个师妹的话给弄破防了。
“袁老师,这次来的这位师兄,没有上次那位师兄帅。”
“方师兄呢?”一个长相姣好的女生,一边吃饭,一边还颇为大胆地开始问起方子业的行踪起来,且把兰天罗一下子就干到了陪衬位。
听到这话,袁威宏也略显尴尬。
“你们的方师兄去了地级市医院里交流,好吧。”
“天罗,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叫一份过来。”袁威宏知道,兰天罗这个点不与揭翰组成二人组去练功房或者实验室,肯定是有大事。
袁威宏可不敢因为方子业做了所有的实验,就小瞧了三个学生里面的任何一个。
揭翰的文字编辑能力、兰天罗的数据分析能力,放在外面的公司都是大爹级别,再加上方子业那强悍的实验操作能力,袁威宏都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小课题组,即将起飞,甚至以后可能农奴翻身做主,从邓勇教授的实验室脱颖而出或者是直接分家出去,甚至把老地主干翻。
昨天课题组才编辑完了文章初稿,可能兰天罗是觉得哪里的数据没处理好,再过来修正一下找自己,那也是非常能理解的事情。
毕竟,兰天罗对数据可视化的处理,以及对一些实验模型的处理,思路之清奇和清晰,是袁威宏梦寐以求,但以前都不敢想的。
正是如此,袁威宏宁愿TM的推迟晋升,也要把这个小娃儿给套进自己的组里面。
近水楼台,还让月被别人笼了去,那就是袁威宏自己的失职。
人生漫漫,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袁老师,那方师兄的微信号呢?”那大胆地女生,一边斯文吃饭,一边又主动问。
“去去去,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们现在是怎么敢觊觎师兄的啊?防火防盗防师兄,伱们的辅导员没给你门教过啊?”袁威宏嘴角抽着,他觉得可能自己与这些学生的距离走得太近,所以他们和她们都开始皮了。
“咯咯咯咯……”
“袁老师,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呀,师兄才是最好的吧?”
“而且,我们也已经都到了自由恋爱的年纪了哦。”
袁威宏眼见着这些调皮且自信大方地年轻人,知道自己争辩不过,索性就端着盒饭,自己先走一步,让她们占着教研室,可以吧?
他认输。
兰天罗就看着自己的师父,就这么可怜吧唧地带着盒饭,走向了走廊处,然后推门走向了步行楼梯间。
看着师父一屁股非常接地气地坐在了台阶上,兰天罗也有点面面相觑。
袁威宏仍然在干饭:“天罗,如果是数据有问题的话,就直接说吧,反正现在文章才成了初稿,我们修改个一两个月,也是常事。”
“也不必拘谨。”
兰天罗认真地想了一下,才说:“师父,我要说的可能有点多,要不我还是先点个外卖吧。”
三言两语,肯定没办法把自己和子业师兄的事情说清楚。
兰天罗快速地打开外卖平台,然后选择了一个盒饭,再来一单,一边在修改地址。
袁威宏也没有特别客气地争抢。
对学生的看重,从来不在于请他持哪一顿饭,兰天罗如今还是住院医师身份,每个月领到的补助不算少。
兰天罗快速地编辑了收餐地址后,才说:“师父,是这样的,师兄去了恩市后,就遇到了……”
兰天罗把来龙去脉先说了一遍,然后再看袁威宏时,发现袁威宏早已经停止了吃饭,而且,他筷子上,还有两条软趴趴的土豆丝悬着,分开的筷子间,还沾着两粒米饭。
估计是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算送到嘴边的饭,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有点发麻了。
“师父,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我才处理了第一个模型,就发现这样的处理方法,非常好。”
“我们需要把现有的分型,重新都一一梳理一遍,然后再重新建模后,通过现有的一些肌肉力量测定以及骨质密度的分析,就可以确定,哪些骨折的分型,其实属于是稳定性骨折,可以通过手法复位达到自固定或者是被动固定。”
“而且,还有一些骨折,绝对可以通过修改固定物,比如说外固定器械固定,达到固定指征。只是这样的固定器械,有别于传统的石膏外固定……”
“师父,师父……”
兰天罗说着说着,发现袁威宏的眼睛都不动了,有点小担心。
袁威宏当即一个激灵,双手都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