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苏绵绵的是陆向东的助手,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替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苏绵绵点头坐了进去。
行驶的过程中,助手会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说陆总现在很忙,所以没办法亲自过来接她。
她倒也淡定了,所谓的忙不过是不想看到她而已。
陆向东一定认为是她害死了齐楚研,可是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说得清楚。
拉回思绪,她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殡仪馆那边不可能没个人照看。”
助手点头,接着说了句,“董事长也去了,似乎很伤心。”
陆文忠当然伤心了,他一直待齐楚研如自己的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能开心得起来吗?
她缄口不言,望向玻璃窗外。
没到半个小时,车就开到了殡仪馆门口,助手下了车,跑过来给她开门。
她说了句,“不用了,你去忙,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助手想起什么,点头,比她先一步进入殡仪馆。
苏绵绵不知为何,突然心情有些沉重,待会她将以何种表情面对陆向东呢?心里怀揣着心事,不知不觉她已经到了殡仪馆的门口,视线朝里面一望,黑压压一片人,看来以陆文忠这么多年在商场的身份,来参加的宾客蛮多的。
视线穿过无数人,最终停留在了站遗像前的陆向东身上,陆向东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胸口的衣兜里别着一朵百花,紧抿着薄唇,双手交握放于身前,眼眸深处隐隐可见哀伤。旁边站着陆文忠,同样的穿戴,老脸一直皱着,前来施礼的人朝陆文忠打着招呼,他都是回以一抹苦涩的笑。
苏绵绵就站在殡仪馆的门口,没有进去的打算,就目前的情形看,她若是进去,只会惹人讨厌,所以她不准备进去了。
像是注意到她的存在,陆向东。突然抬头朝门口方向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彼此能看到彼此眼眸中的淡淡忧愁,他松开双手,唇动了动。而她突然转身走了。
等陆向东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她的人影了。
苏绵绵其实根本没走,而是躲在一辆车后面,等他再次进入殡仪馆的时候,她才从车后面站了起来。
其实她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才会走开,而不是不想进去。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她旁边突然开过来一辆车,那车就停在她的面前,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下车后背对她关上车门,再转过身。
苏绵绵惊讶地看着廖刑,他是来参加齐楚研的葬礼的吗?他应该到现在都还是喜欢齐楚研的吧。
廖刑朝苏绵绵走了过来,然后站定在她面前,看着她。
“苏小姐。”
“廖总是来参加齐楚研的葬礼?”她勾了勾嘴角。
“不是,来看杀我女儿的凶手。”他的表情很悲痛,苏绵绵知道他承受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大,一时间失去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有什么比这个更痛。
在他转身时,苏绵绵突然叫道,“廖总,其实你很舍不得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来这。”
廖刑的身子明显紧绷了下,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绵绵仰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滚烫的。
一大早,当苏绵绵从楼上下来时,看到下人在准备行李箱,她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忐忑地问下人,“这行李箱是谁的?”
下人被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少奶奶,这是管家让我给少爷准备的。”
“你家少爷准备这个要做什么?”苏绵绵颤着声音问她。
她害怕地看了苏绵绵一眼,“我听管家说,少爷好像要出差,难道少奶奶不知道吗?”
这种事难道不是夫妻之间最清楚不过了?少奶奶却来问她,难不成少奶奶和少爷真要因为齐小姐的死,而要分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