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明明两分钟前还跟他吻在一起,转脸就开始联合别人拿他打趣。
混账东西。
“签好的文件传给你光脑了,还有什么事么?”燕绥之问。
菲兹点了点头:“确实还有一件事,周六所里打算给实习生办个餐会。”
“餐会?”
“是的,其实前两天就有这个打算了,刚刚正式敲定下来。”菲兹说:“一方面,大家都认为你们这一批实习生表现确实很不错,时间还不长就已经有非常突出的成绩了,这主要是在说你。另一方面,刚才菲莉达小姐受了点惊吓,事务官们不希望任何一位学生在南十字留下不好的回忆,所以也算一种安抚。”
她顿了一下,又一脸八卦道:“其实是因为上次的马屁酒会你们两个都回避了,上面合伙人大老板们没见到你,好奇心压不住。”
合伙人大老板们?
燕绥之朝顾晏看了一眼,刚巧顾晏也看了过来。
他们之前就觉得,南十字律所里也许有某些人跟爆炸案有关联,所以这个餐会的起因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掺杂了别的什么很难说。
“好的,我知道了。”燕绥之道。
菲兹过来其实主要就是来说这个,说完她蹬着高跟鞋就要离开。
不过路经顾晏办公桌的时候,她脚步又顿住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盯着桌上那盆常青竹,“哎?我的天,它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可是所里的盆栽元老啊!谁干的?”
顾大律师不咸不淡道:“你认为?”
养了这么多年都青青翠翠的没出过问题,某些人一来就死透了,谁干的不言而喻。
菲兹忽然福至心灵,回想起刚进办公室时,室内那种电花飞闪、难以名状的紧绷气氛,适时地发挥了一下联想能力,“哦所以刚才我敲了半天门你才开,就是因为……”
顾大律师默然片刻,轻描淡写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在教育这位浇死盆栽的实习生。”
“怪不得!”
燕绥之:“……”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傻?
……
尽管南十字律所有意压住,但迪恩律师收到恐吓快递的事还是被人报道了出去,第二天就成了网络上谈论的话题之一,不过讨论热度依然不能与“感染”这件事相提并论。
几位高级事务官在办公室发了一整天脾气,一边找人公关,一边嚷嚷:“这他妈都是谁嘴上没把门捅出去的?!”
这使得整个律所的气氛格外紧张,空气里都窜着火星,某一句话说得不对味都有可能烧起来。
高级事务官们的暴躁不无道理,因为有那么一些莽撞没脑子的人,在这种时候容易产生模仿心态。原本他们可能只在“摇头翁”案子的报道下骂上几句,但在看到恐吓快递的事情后,会有人意识到:“啊!原来还能这样!”
于是那之后接连三天,律所收到的快件数量翻了几倍。最初收件人还老老实实地写“迪恩”,后来就开始乱写,什么“霍布斯、艾维、莫尔”都有,就连菲兹和顾晏也没能幸免,简直防不胜防。
搞得南十字律所不得不开始拒收所有快件,然后请警方介入。
正常情况下,南十字律所的各个大律师都是相互独立的关系,谁接了什么案子,最多随口问两句,不会有过多的交流和干涉。但这么鸡飞狗跳了几天后,整个律所从事务官到实习生,每个人都关注起迪恩的“摇头翁”案来。
就连被隔离在春藤医院的霍布斯都不例外,特地拨了自己学生洛克的通讯,问了律所这边的情况。
除此以外,那些相似的有过争议的旧案,也越来越多地被提起。
“所以说,我以后打死也不会接这种案子。”午餐时候,洛克戳着盘子里的奶油蘑菇酱,信誓旦旦地说。
自从每个人的工作进入正轨,他们这群实习生就很少会齐齐凑在一起吃饭了。要么外出办事自己匆忙对付一顿,要么跟着老师跟委托人一起吃。燕绥之这三天就是,每顿都是跟顾晏一起。
以前顾晏忙起来,省掉一两顿是常事,现在为了照顾燕绥之的胃,自己也跟着规律起来,反倒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天中午,他被高级事务官拉走了,另有事要处理。所以燕绥之又跟几个实习生坐在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