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情形通常是贪官污吏屈打成招之后的惯例,不过到了西门庆这里,无非是耸耸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辽国本来就是宋朝的敌人,虽然有澶渊之盟,但若非是辽国国力日渐衰落,背后又有金国在作乱,指不定早就无视约定,举大兵南下了。
在西门庆看来,马肃作为辽国通事局的探子头目,落到这份田地完全是倒霉催的自己撞上来,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起。
当然西门庆并不知道,若非那个逃走的耶律云,马肃也不会冒险往圈套里面钻。
“搞定。谢了。”
西门庆收起供词,随手拍了拍马肃的肩头便转身离去:“哥们好好呆着,争取早日升天,脱离苦海吧。”
“救我。”
西门庆快走到门口,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动静。
“你在和本官说话?”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走了回去,面对面看着马肃那张依然是死灰色的脸。
脸色依然死灰,目光依然呆滞,但西门庆分明从目光中看到了一点期盼。
“换个地方说话。”马肃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那边的墙面,西门庆这才发现那处有些不同。埋了管子,用来监听的管子。
“我为什么要救你?”西门庆在马肃耳边轻轻说道:“你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对于本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救了小人,便是救了自己。”
马肃下一句低语让西门庆险些没跳起来。
“小姐是公主,秦飞要用这点对付你。”
西门庆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来扭头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把犯人换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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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儿,你在皇城司这段时间怎么样?”赵佶一边挥墨如飞,一边似乎无意中问了一句。
“父皇,自从太平兴国六年武德司改成皇城司,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嘉王赵楷面对自己父亲的问话,不敢随口回答,而是想了想,从皇城司的来历先讲起:“两名勾当官联手管辖的体系也有不短时间了,父皇任儿臣为提举皇城司,在很多人眼中却是有违祖训。”
“祖训?”赵佶随手丢下狼毫笔,呵呵笑道:“没有开创,何来先例祖训?澶渊之盟难道就有祖训?若没有澶渊之盟,我大宋朝在北方边境还是战事连连,再加上眼下西边的战事。”
赵佶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道:“你说的那些人都是谁?谭稹?钱贵?”
“二位勾当官倒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赵楷拱了拱手,心里面却道:“这里面头一个便是父皇你身边的梁公公了。”
“他们当然没有怨言。”赵佶笑道:“有多少人把手伸进皇城司,而谭鹜钱贵却无可奈何。朕给他们一个皇子,只怕这两二人背地里要笑开了花!”
“不隶台察。楷儿,这点你提得好!”赵佶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在朕的心中已经考虑了很久,就算你不提出来,朕也要颁令下去的。”
“有了不隶台察,那些偷偷伸进去的手应该要收回去了,若是再不自觉,楷儿你就大胆行事,不要来问朕!”
“儿臣知道了。”赵楷点点头:“皇城司本来就是用来均衡的,怎么可以被暗中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