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内衬的、没穿里裤的比比皆是,还有光着脚提着环首刀从营帐中跑出来的。
胆敢趁夜劫营的非是旁人,乃是甘宁甘兴霸!
下午的时候,刘弋等人就已经细细地探查了这处营地的情况,守军松懈且战力不强,刘弋就料定守军无备,定然不会想到有人敢趁夜劫营。
故此,由于在泾桥以东的区域都是官军控制的,刘弋进行了不算大胆的军事冒险,直接调用了船只接应劫营部队后撤,同时钦点了甘宁为将,领其率所部可以夜战的百骑前来劫营!
本来刘弋也跃跃欲试想要参战的,然而这次却被众人坚决制止了。
兵危战险,夜间又混乱不堪,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没人担得起责任。
跟伪装段煨部下将领探查敌营不同,这次人家可不会把你当友军!
甘宁所率百骑顺着塬地旁特意修建出,供骑兵往来奔驰的土坡急速而上。
“咻!”
在战马上弯弓搭箭,甘宁抬手一箭,凭借着火把的光亮,准确地命中了营门上瞭望的李应军兵士,那兵士哀嚎一声掉落下来栽倒在地。
铁骑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汹涌而来,前排骑兵配合默契地甩出套马索,套在摆放的不甚严谨的拒马上,接着一起催动战马发力,很快就将营垒前的拒马拉开。
“嗖嗖嗖~“
这一百余骑的骑射水平相当过关,微微减速后,夹紧马腹,一轮劈头盖脸的箭雨落下,匆匆组织起来企图堵门的数十名敌军士卒惨叫着退散开来。
“冲!”
甘宁一马当先,挤过营门,略略认了下方向,便领着上百骑兵往敌军主帅李应的大帐方向前去。
“杀!”
上百精骑齐齐大吼,声势一时夺人,唬的黑夜中李应军分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马前来劫营,慌乱之中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拦住他们!”
李进不复嬉笑神色,他披着厚重的两当铁甲,指挥着数十名亲卫甲士在空地上列阵,为兄长李利组织军队,包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魏军来争取时间。
“放箭!”
“哗~~”
精准而又众多的箭矢如同蝗虫掠境一般,收割着所有能在火把、火盆的光亮中见到的生命,站在城垛上的敌军逐一倒下,而甘宁所部的弓箭攒射从来就没停止过。
骑军渐渐逼近了内墙,众多士兵倒下,一抹又一抹的暗红色鲜血将内墙点染成了凄美的画卷,好似一个疯子信手而作,却又浑然天成。
不算厚实的内墙后,就是这处塬上营垒的中军所在,出去跟华阴本地的友人喝的酩酊大醉的李应正在里面,刚被侍卫扇嘴巴子扇醒!
本来,李应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坚持回营垒过夜的,不敢在友人的坞堡里过夜。
可如今李应却后悔不迭,又急又气之下,血液涌上头颅,竟是一阵忽悠差点昏迷了过去。
现在他只能指望自己的两个儿子,李利与其弟李进能挡住前来进攻的敌军了。
“哼哼,进来容易,看你怎么出去!”
内墙,李进举起长刀,大喝道:“我乃捕虏将军李进,来将何人?”
“取你性命的人!”
甘宁提起大戟,拍马冲向李进列阵整齐,堵在内墙前的数十人。
戟光闪过,前排的士兵刹那间就被切成了两半。
战马的加速度再加上兵器的锋锐,就如同刀切肥肉一般,甘宁的骑军肆无忌惮地冲击分割着当面敌军的阵型。
最前面的士卒很快就倒在了甘宁所部精骑的马蹄之下,被踩踏成了肉泥混杂进泥土中。
且说,李进立功心切,自绝勇武过人,亲自率数十亲卫试图把甘宁的百骑挡在内营之外,既有给兄长争取集结部队时间,也有保护自己阿爷李应安全的心思。
甘宁仰天长啸,不仅放弃了屠戮敌军士卒的举动,反而抽动马匹向着李进冲杀了过来。
“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