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殊也不多留,回了自己家。
只是时自华似乎还没下过楼,行李箱还搁置在客厅一角。
他将行李箱提起,走到时自华房间外,抬手敲门。
没人应。
他又敲三下,同时开口,&ldo;姐,还在睡?&rdo;
静等了一会,时遇殊放下行李,去一楼储物间里找备用钥匙,心里想到什么,翻找的动作急了些。
磕磕碰碰,还是找到那个泛着银色的物体。捏在掌心,时遇殊复又上去,直接打开了门。
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酒味。
没有任何光线,如黑夜一般沉。
时遇殊皱眉,又叫人,&ldo;姐。&rdo;
角落有轻响,时遇殊不再动,又听到几个酒瓶被踢倒,窸窸窣窣中,有一句低低的应答,&ldo;小殊?&rdo;
他循声走过去,却也被酒瓶砸中,液体汩汩淹没脚背,时遇殊脚步不停,终于在适应光线后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那个人。
他蹲下去,&ldo;姐,喝酒可以找我,闷在屋子里,不痛快。&rdo;
时自华似乎在笑,气息切切嘈嘈,拂过他的耳朵,十分轻,像是即将远走。
&ldo;没事,你出去,我收拾下……就下楼。&rdo;
并没理会,时遇殊伸出手,准确扶起了人,躯体是软的,热的,看来喝了不少,将时自华重新移回床上,时遇殊才向门口走去,&ldo;我叫阿姨给你熬点粥。&rdo;
&ldo;好。&rdo;
整整半个小时,时自华才下了楼,披了大衣,头发凌乱,脸很白,却晕着不正常的红。
慢腾腾走到桌前,她看了下时遇殊,&ldo;爸妈没回来?&rdo;
&ldo;在寸晖寺,说是明天回来。&rdo;
打量着她,时遇殊把粥推了过去,靠在椅背上,想着要怎么开口‐‐时自华的情况到底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此刻她却只简简单单束了马尾,安静吃饭。
一身酒气全被洗干净,除了脸颊的那份颜色。
&ldo;姐。&rdo;
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时遇殊开口,看见她没上妆的那张脸,哪有半分女明星的意气,瘦削,凸显着骨头的轮廓,往日时自华笑说这是上镜必须的,如今他看来,却十分可怜。
&ldo;你遇到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说?&rdo;
她挖了点泡菜,自顾自咀嚼着,没有立刻回答。
时遇殊就安静地等。
事实上,他很少和时自华这样面对面聊天,气氛不算太好,尤其是在一个人刻意逃避的情况下。
&ldo;嗯,没事,你知道我的那个圈子,事多,不是看起来那样永远光芒满满,遇到许多问题,也只能自我消化。&rdo;
时自华笑了笑,没到眼底。
目光落到她手指上,无名指戴了个戒指,很素,应该是时常被把玩着,光泽度意外很好。
&ldo;如果消化不了呢?&rdo;
身子往前倾了点,时遇殊看她,罕见地带了点逼迫意味,眼中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