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夹了一份报纸,顺着街道走下去。格兰特以前不曾见过他,不过他知道凭着一
些职业的惯有特征,很容易就能在村庄街上辨认出这位舞者。
瘦弱的身躯上罩着松垮的衣服,加上营养不良的外表,让人觉得这个有气无力
的血肉之躯就像是个丧失弹性的橡皮艇。这些顶多只能咬牙为芭蕾舞娘卖命,而走
出戏台大门之后就像是被社会剥削的叫卖小贩般的血肉之躯,永远都令格兰特感到
惊讶不已。
他把车子暂停在人行道上,然后向索吉走去并向他致意。
&ldo;罗道夫先生?&rdo;
&ldo;我是。&rdo;
&ldo;我是格兰特探长。可以和你聊一会儿吗?&rdo;
&ldo;每个人都可以,&rdo;索吉自鸣得意地说,&ldo;你怎么会例外呢?&rdo;
&ldo;是有关莱斯里&iddot;西尔的事。&rdo;
&ldo;原来如此。听说他淹死了,真好。&rdo;
格兰特针对他的反应提及了一些自由判断的价值。
&ldo;哦,自由判断!这是中产阶级的玩意。&rdo;索吉刻意分成四个音节说出中产阶
级这几个字。
&ldo;我知道你和西尔曾发生过争执。&rdo;
&ldo;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rdo;
&ldo;可是‐‐&rdo;
&ldo;我只是把一杯啤酒泼到他的脸上,如此而已。&rdo;
&ldo;你认为这不算是争执吗?&rdo;
&ldo;当然不是。争执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也就是你所说的什么相同的社会阶
级。人是不会和自己眼中的乌合之众发生争执的。如果那天换成我在俄国的祖父,
他会拿鞭子抽打西尔。不过这里是颓废的英国,所以我只拿啤酒泼他。至少,意思
到了。&rdo;
后来当格兰特将这段话说给玛塔听时,她的反应是:&ldo;我无法想像如果没有那
位俄国祖父索吉还能干什么。他的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俄国‐‐索吉连一
句俄文都不会说,而且,不管怎样,他身上还流着一半那不勒斯人的血液‐‐然而,
他所有的幻想都建筑在那位俄国祖父的身上。&rdo;
格兰特对索吉耐心地说道:&ldo;你终会明白,作为一名警察有必要向所有认识西
尔的人盘问有关他们在星期三晚上的行动与去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