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容憬绝不可能主动开口请他们帮忙,要么自己憋着,要么悄悄暗示。
谁料时隔多年,伴随一场精心谋划的复仇落下帷幕,他也像卸下了什么包袱,那道不可跨越的沟壑自动消失不见。
“还算是知道感恩。”端木凌笑起来,“说吧,什么事?”
容憬被说的更加不好意思,缓了几秒,道:“我想去单独见下容颂。”
“这个好说。”端木凌回道,“不过现在陛下余怒未消,可能还需过上几日。”
容憬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单独见他便可。”
持续一天的说教就此终止。
端木凌要去安排此事先行离开。
容憬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也跟了上去。
待两人离开好一阵,薄奚锦聿问:“拓跋宇,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么?”
“什么?”拓跋宇疑惑道,“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薄奚锦聿直言道:“容憬对容颂有反心是真,可单靠他自己不可能把这心思变成现实,必须有人让他真正坚定这个想法。”
他望向拓跋宇,声音也冷了几分,“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拓跋宇似是没看到薄奚锦聿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朝他轻佻地笑了下,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容颂对从游看管很严,即使入了启神殿,他依旧得整日活在容颂的监视下。”
“他是容颂的棋子,他所拥有的一切,人脉,资源。。。。。也都会被容颂想办法纳为己用。”
“鉴于这种情况,他不能与人交友,不能同人亲近,不管乐不乐意,他必须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
“我算是启神殿内唯一的例外,毕竟一个无权无用的质子对容颂没有任何用处。”
“因此啊。。。。。”拓跋宇悠哉地喝了口茶,“先不管我如何劝的他,现在这个乐意同你们敞开心扉的从游不比以前那个好么?”
好,而且正是因为好,薄奚锦聿才会对拓跋宇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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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狄十三皇子为质多年,在京中整日饮酒作乐,怎么看都已是废人一个。
可事实上呢。
他随口劝说几句,顺手占算几卦,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旁人替他搅得朝中血腥风雨。
真要哪天他生出什么歹心,这盛元皇都可还有安宁之日?
薄奚锦聿轻微蹙眉,说话的声音也更冷了,“你劝了他什么?”
“没怎么劝。”拓跋宇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薄奚,你若是见了外面的广阔天地,感受过自由无拘,还会愿意回到被人束缚小笼里,任人摆布么?”
薄奚锦聿自然是不愿的,不然当年便不会主动反了前朝。
他沉默片刻,心弦也松动几分,可声音依旧有些冷,“拓跋宇,容憬是下不为例,你是没有下次。”
拓跋宇略显敷衍地应下,跳转话题道:“薄奚,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薄奚锦聿想知道,可人在气头上,冷声回道:“不需要你告诉我,三年后我自会知晓的。”
“那可未必。”拓跋宇用指尖在茶盏里沾了些水,又在石桌上随意点几下,“轮回是最多活到二十四岁,而非必须活到二十四岁,杀个刚出生的婴儿五指一并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