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就算了。”她叹口气,“眼下还是准备诗会要用的衣裳首饰要紧。”
韵文诗会往小了说,只是贵女聚在一起品茶赏花,闲谈写诗的聚会,往大了说,这是安荣公主邵芸琼办的诗会,因为是太子为数不多亲近的姐妹,这位公主在皇帝心里是有几分分量的。
前年出的那件不光彩的事,诗会停了一年才又准备再办。但这次进府的盘查必定会比前年要严格慎重许多,长孙瑾觉得这样把容澈带进去不太现实,与其瞒着,还不是大大方方告诉一声安荣公主。
今年若是再出什么事,这诗会怕是办不下去了。
邵芸琼很是看重今年的诗会,前年那事太丢人了,最后还被杨贵妃压了下去。她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势必要将今年诗会办好,好将面子争回来。
从开始决定再办,初时准备要从发出请帖开始,早四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往后再收回各家各户的帖子、迎来送往的人员,各府姑娘的座次席面,书案笔墨的安排,赏花赏景的位置,琴箫笛之类的乐器摆放,等等都是需要精心准备的。
承国公府两位姑娘归京后,公主又连忙送了请帖过去。
两个人虽是交情不深,但都是好性的姑娘,邵芸琼还是很乐意和她交朋友的。况且,现在这姑娘还是她弟弟喜欢的人,邵明渊是万年不开窍的脑子,没想到竟对姑娘上了心,对方还是长孙瑾,邵芸琼喜闻乐见。
长孙月这回是第一次过去诗会,自是看得重,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过去找姐姐的时候,小脸白中透红,高兴之余也带着点紧张,进屋之后就拉着姐姐衣袖,又问她是不是非得带着吴箐桃不可。
长孙月不喜欢吴箐桃,打第一眼看见就不喜欢。
她拍拍妹妹的手,“你跟着我就是,不必去管她。”这样说也不对,终究还是承国公府出去的人,“到了之后,你只管去找你那几位小姐妹便是。”
“可是……公主又没下帖,干嘛要多带一个人。”她不解,嘟囔着。
又不能告诉她,是为了弄清楚容澈的预言。长孙瑾笑了笑,道:“留她在府里万一趁我们不在又惹是生非怎么办。”
闻言,长孙月猛地抬起头来,“你说的对!”一下子就信了这个说法。
吴箐桃穿了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绾着平云髻,配了许多亮晶晶的小发饰,亮丽又惹眼的颜色,倒是衬的她漂亮了些。
长孙月真是看她一眼都嫌,勉强着问了她身体,道了句表姐好,假笑着飞快上了马车。吴箐桃这一身打算让她多了些自信,又骄纵又亲近的跟两姐妹打了招呼,却还是忍不住酸了。
她今天这一身从头到尾都是精心准备的,想着至少能和长孙瑾不分上下,可一眼看过去。
嘴里心里泛的都是嫉妒和酸味。
她快把手里帕子扯烂了,脸色要差的要命。
承国公府离公主府有三条街的距离,算不得远。她在马车旁看见了站着的容澈,他低着的头稍微抬起一些,跟她对了个眼。
就算他穿的是在低调不过的小厮服,整个人的气质也遮掩不住。
吴箐桃气冲冲的进了后面那驾马车,长孙瑾在和容澈眼神示意后,也进了马车里。
安荣公主邵芸琼今年十八,性子随和烂漫,平易近人,自小没什么兴趣,就是喜欢看书,说起吟诗作赋,她是没什么天赋,可又喜欢没事写两句诗,她知道自己水平,从不炫耀。自十五岁离宫开府,因着这点兴趣爱好,就筹办起了韵文诗会,在京中贵女圈中颇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