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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哪里有这般好，也是平常人家，各位不要多讲，多喝酒多吃菜。&rdo;这般的夸奖，让柳慕云心中直发毛，真怕他们从此恋上，时常光顾，那么柳园想安宁也宁不了。这几人的耐心和主动，她可是领教过的。

菜一道接一道上桌，卫识文、冷如天吃得不亦乐乎，酒到没少多少，齐颐飞动了几筷子，大半时间沉默不语，向斌自已吃得不多，但却把柳慕云面前的盆子放满了菜，直到看着他吃完，方才笑盈盈地吃另一道菜。

&ldo;柳公子，我真的好奇，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雅位，想必你的双亲一定很是非凡&rdo;卫识文忽然问道。

柳慕云眼神一黯，放下筷子，柳俊倒酒的手一抖，差点洒到冷如天的袖子，沉默的齐颐飞抬起了头。

桌下，向斌温暖的手轻柔地拍着柳慕云冰凉的柔荑。他稍稍平静了许，&ldo;状元公夸大了，双亲并不是什么非凡的人。家中也是从商的，只是不擅经营，刚够谋生。后来父亲病故，母亲年老，我便接下了家中的生意，过日子罢了，哪里什么雅位。&rdo;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让倾听的人对号入座，不想再与他有何交结了，往事说太多也无益，都过去了。

&ldo;那日，柳公子与我辩论什么样是真正的男子汉，我还有点气恼。这些时日相处，我明白人真的不能以面相取。比起我们这几个好命的公子哥，柳公子才是真正的男人，虽然你长得有点太秀气。&rdo;冷如天边喝酒边对柳慕云直坚手指。

柳慕云脸忽地就红了，难为情地拱手：&ldo;那日是戏言，冷公子就不要说笑了。&rdo;向斌在一边偷笑到内伤，真正的男人？冷不防，一只小手轻轻地掐了他一下，他方才忍下，&ldo;慕云还是个孩子，要成为男人还要多修练呢？你说是吧，颐飞？&rdo;这个人今晚有点沉默到异常。

齐颐飞长叹一声，&ldo;记得那日，柳公子说真正的男人，对朋友要讲义气，又心爱的人要珍惜有加，要言而有信，重承诺，守誓言。如果这是评定的尺寸，那我齐颐飞是大大的不合格了。&rdo;

&ldo;此话怎讲？&rdo;冷如天奇道。这小子做人不是很成功吗？重义守信，有情有意，对林羽儿那样的女子都不绝情。

齐颐飞仰首喝干杯中的酒，摇摇头，&ldo;不提也罢。人呢，是不能犯错，错了想改都没有机会的，京城哪家药铺有后悔药卖，没有的，没有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话是这般说，可还是不能错一点错一丝。&rdo;他抢过柳俊手中的酒壶，满上，又喝干，再满上，又喝。其他三人全愣住了。柳慕云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全然慌乱无主，向斌察觉到了，轻按下他的肩。温声说道：&ldo;颐飞，可以了。这在柳园，不比别家，明日到王府，我们几个喝个尽兴。如天，扶下颐飞。&rdo;

冷如天回过神来，忙应声抢过他的酒杯，又对外喊来齐府家仆，搀扶着回去。齐颐飞挣扎着回首，痛苦地说：&ldo;为什么要那样固执？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rdo;

柳慕云呆坐着，不应一语。柳俊相帮着齐府家仆把他送出了门，看到轿子离开，方才定下心。齐颐飞这一闹，虽不知何意，但也少了许多趣味，冷如天和卫识文也告辞回府。

丫环们撤了宴席，送上茶水，柳俊掩上门，屏退大家，室内只留下向斌和柳慕云。

&ldo;慕云，你与颐飞以前有过过节吗？&rdo;齐颐飞今晚太失态了，向斌相信这里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关于慕云的事，他从不愿去等答案，一切，他都要紧紧把握。

柳慕云茫然地看着窗外。夜有点深了，月光印着雪光，树上笼着一层银白。这么美的夜，为什么要说不开心的事呢？过节？有吗？没有，她与他没有过节的，只有一份十年的婚约，可是现在期限已过，她与他之间什么也没有了。

&ldo;向大哥，我们认识也有几月余了吧！寻梦坊、寻梦阁虽也是生意场所，想与人交恶确是很难的，喜庆的人，风雅的人，哪个不是怀着一颗快意的心呢？所以这些年寻梦坊才得以平安过来，不然以柳园这些人能挡得住什么风雨呢？如别人施恶于我们，我们只能应着受着，挺着过，是不是？大哥看慕云并不象是受委屈长大的人，虽然当初日子过得难点，但现在都好起来了，我很知足，何况，我还认识了大哥。&rdo;徐徐地伸出手，放入他的手掌，淡淡一笑，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疑虑。

&ldo;时光如流水，流过就流过了。机会也是如此，哪会在那里一直等你。如寻不到，那便不是自已的机会了。&rdo;如果没有林羽儿的变节，齐颐飞现在一定会很幸福，那么关于莫雨儿，他是否还会想起呢？这是天意，也是无缘吧！唯有眼前的大哥是真的，不要去猜测，去等待。

向斌拉过柳慕云，宽慰地笑了。从她的神色间看穿她的心思，这就够了。&ldo;慕云，大哥虽不曾富甲天下，但也是应有尽有。我不在意那些，如朋友喜欢，我也愿与之分享。但慕云，你，我想要完完整整的，从外到里，从肌肤到内心，都是我一个人的，就是有天，我老了，残了，就是走了，你亦要如此，做得到吗？&rdo;

柳慕云晶亮的双眸早已cháo湿，她主动贴上脸腮，与他紧紧相依，&ldo;这哪里是做得到做不到的事呢？爱着的对方本应如此，雨儿好幸福，一生相伴的人居然是大哥，何德何能啊！&rdo;

&ldo;雨儿？你的闺名？&rdo;

她害羞地点点头，&ldo;是。我是冬天的雨儿，娘亲说，生下雨儿后，梅花就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