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现在不得不佩服楚漠远身边这些人的办事效率,她虽然听得迷迷糊糊,但是好像能听出来,他们不仅找出了这次关于杀害宁安的证据,而且还顺藤摸瓜找到了那次私人会所言溪遇害的证据。
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几个人在欧文的带领下,来到审讯室。欧文率先走进去,打开门之后,再让楚漠远等人进去。
这个看守室比言溪呆过的看守室要严酷许多。一走进去,只能看见无边无尽的黑暗,阴森而压抑。狭小拥挤的房间让人感觉压迫而窒息,天花板上,一盏强烈的灯射出耀眼而炽热的光束,笔直地打下,光束中,一个人较弱的身影微微的蜷缩在凳子上,双手被束缚。
那人十分的憔悴,头发凌乱,额头上汗水涔涔,脸色惨白,嘴唇苍白干裂,目光迷离而涣散,头无力的耷拉着。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她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皮,连动都没有力气动一下。
“呵,都这样了,居然还不肯说一句话,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何司舟冷笑一声,拉过一旁的凳子,自顾自地坐下。
而言溪已经惊愕万分,但是很快又镇静下来,她死死地盯住坐在那束强光下的人,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目光中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楚漠远拉着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正对着坐在灯下的人。
很难想象,这个人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将近五个小时,被炽热的灯光照得近乎脱水,狭小的房间窒息闷热,强烈的灯光照得人无所遁形,这样高强度的精神压迫下,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毅力还是挺强的。
那人慢慢的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个艰难干涩的笑容,眼神嘲讽怨恨,死死地瞪着言溪。那双赤红充血的眼睛,如嗜血凶狠的狼,带着凶狠和愤怒,却看不出半点的悔意!
“韩涵……”言溪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个女人!?从她进入小别墅找她麻烦开始,从她因为故意在莫子宁公司找茬被楚漠远彻底封杀走向绝路开始,她就已经恨上了言溪了吧?
这样日积月累的恨,到最后,会变得扭曲而执拗。
楚漠远目光深邃,深得如看不见底的汹涌暗流,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看着韩涵。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沙发扶手,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敲打声,每敲打一次,就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沉一下。
他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想不到你前几次做得都挺滴水不漏的,这才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他似乎是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是讥诮。
而言溪却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沉了沉,脸色却倏然一变,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她不笨,从楚漠远的话中,她猜得出,也许韩涵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害她。包括私人会所那次,也是她!不过,那次她计划周详,没有留下太多的蛛丝马迹。
而这次,她可能是临时起意要杀害宁安,并且临时的想要将罪责推卸到她的身上。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坐在灯光下的韩涵终于动了动,沙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刺耳而刺心,她嘲讽一笑,冷冷地看着楚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