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飏哥哥,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如果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那里了。死在那个肮脏而秽乱的地方!”
“你不会死!”她的话音还没有落,莫寒突然出声。他的声音如同玄铁一般冷硬,仿佛从辽远寒冷的地方被凄寒的风吹过来,冷得刺骨,但是又如疾风一般快速,似乎是害怕说慢了,她会听不见。
言溪一愣,嘴角微微的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
莫寒眼神一闪,发觉眼睛刺痛,她的目光还是那样的明净纯澈,那种毫无瑕疵的眼睛,如同嘴纯净的玉石,纯净无瑕,让他不敢直视。
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睛,会觉得自己才是肮脏不堪,会自惭形秽。
言溪迎上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畏惧,双眼如炬,带着强烈的审问和质疑。明明就是一句无心的话,但是她问出来,却让莫寒觉得莫名的心虚。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那些秘密?连楚漠远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的事情,言溪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在心里自欺欺人的否定了刚才的想法,慢慢的让自己放松。
言溪也不再逼视着他,转身拿着勺子轻轻的搅拌着已经沸腾的烫,心中说不出的平静。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又或者,是因为已经没有再大的波澜能够让她感觉在意,所以就算刚才故意与莫寒针锋相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殊不知,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压抑久了,最后爆发的时候,却是绝望而歇斯底里的。
“我来吧。”莫寒见她没有什么章法的翻搅着锅里的汤,怕她会被烫,便要伸手去拿过她手里的勺子。
哪知言溪飞快的一躲,手快速地抬起来避开他,连带着勺子带着飞溅滚烫的汤也溅了出来。瞬间只觉得手臂上和脸上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言溪疼得“嘶”的一阵凉气倒抽。
“怎么样,烫到没有?”莫寒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也快速地将她脸上的几滴滚烫的汤汁擦干净。果然,他看到她脸上被汤汁溅到的地方已经红了。
他在低头看着她手臂上被烫到的地方,已经起了红红的小水泡……
言溪蹙眉,她被烫的地方不痛,但是被他抓住的地方却很疼。他似乎是因为太心急,抓疼了她也不知道。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是他却抓得更紧。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痛不痛?”他心疼地看着她问道。
“放开!不痛!”她挣扎着,不想被他抓住。
他急切地看着她被烫伤的地方,拉着她,将她的手臂放到水龙头底下,冰凉的水冲在烫伤的地方,缓解了被烫伤的灼热刺痛感。
“其实这点痛算什么,跟在城堡中受到的烈火灼烧的痛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痛。”言溪轻轻地勾起一丝若有似无地笑容,淡淡的说道。
莫寒的手狠狠地一顿,竟然忘记了动作。
自从言溪知道莫寒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就发觉自己会有意无意地试探,或者说出一些故意引起莫寒愧疚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