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盘子匆匆地站了起来,奔了出去,却看到肖小茹惊慌失措,泪流满面地抱着肖墨跌跌撞撞地向他奔来,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看着肖小茹染满鲜血的手,悲伤欲绝的神情,华薄义的心也痛得几乎快窒息过去,不及多想,急忙冲上前从她怀里接过肖墨就匆匆地上了车,肖小茹也急忙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狂飙,不一会儿便停在了医院门口。
半小时后,肖小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拼命流泪。
华薄义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干燥,便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喝口水吧!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再加上我们送得及时,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肖小茹一听这话便疯了,一把打掉他手上的水,没命地扑到了他身上,红着眼睛举起手就是对着他乱打乱抓,眼睛流着泪,嘴里痛苦而愤怒地叫道:“华薄义!你这个混蛋!我肖小茹在这里发誓,如果孩子有什么事,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这凶手!你不仅杀了我父母,现在竟然还杀了我儿子!你将我的一生全毁了!彻彻底底地全毁了!我要跟你拼命!拼命!”
华薄义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瞬间,不由心酸莫名,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她打骂。
不过一会儿,他的头发便被凌乱不堪,头皮隐隐作痛,脸上红肿一片,又是抓痕,又是掌印,衬衣纽扣也被扯掉了三两颗,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
就在此混乱不堪之际,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匆匆地走了出来,对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焦急地说着什么。
而肖小茹还不知道,兀自愤怒地对着华薄义拳打脚踢。
华薄义急忙抓住了肖小茹,痛苦地叫道:“小茹!别闹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护士出来了,有话要跟我们说!咱们听听看有什么事,等孩子没事了,你再打死我成不成?!”
肖小茹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抓着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护士颤声说:“出什么事了?孩子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在里面?”
护士被她抓得只觉得手腕骨都快被捏碎了,但不敢耽误,急促地说:“孩子是rh阴性血,而我们医院里这种血型的储存量不够,得在半个小时内务必调齐血量一千毫升,要不然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肖小茹转身急忙推华薄义,“你赶紧去调!你不是很厉害吗!赶紧去给孩子弄来!”
华薄义却站着没动,脸色的神情有些怪异,“我就是rh阴性血,我来给他输就行了。”
肖小茹一听,大喝一句,“那还站在这里发什么愣?赶紧给我滚进去!”
华薄义苦笑,也不敢怠慢,自一溜烟地冲进了手术室。
看着重新关闭的手术室,肖小茹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泪水如泉涌。
一个钟头后,脸色苍白的华薄义慢慢地走出了手术室,疲惫地坐在了她身边,柔声说道:“孩子没事,你放心。”
肖小茹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泪水仍然流个不停。
华薄义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是我的?”
他真蠢!
几乎所有人都跟他说过肖墨和他长得极像的话,可是他就是不肯去相信。
又或者说是不敢去相信。
在经过肖小茹的几次离开,几次背叛之后,他已经再不会轻易相信命运女神会眷顾他的。
在这些年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自己放在最最危险最最孤独的位置上去考虑问题。
正因为这样,他的庄园才重新屹立起来,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而关系网则越张越开。
他曾因肖小茹考虑过放弃这些罪恶的生意,却又因她将生意几乎扩展到了全世界。
如今的他,想要任何一个女人,连一个字都不用说,就自会有人巴巴地给他送上门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眼里仍然只有一个肖小茹。
而他竟然不知道,他爱着恨着的这个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个孩子。
现在这个孩子,如果他不去找他们,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外面逍遥自得地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这是上帝在惩罚他犯下的种种罪恶吗?
可是,他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啊!
他并不想让双手沾满鲜血,让梦境充斥腐尸的臭味啊!
“因为你不配!”肖小茹猛地转头,狠狠地吐出了几个冷酷无情的字眼。
“小茹,我不想多跟你解释。可是等孩子好了以后,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华薄义叹了口气。
肖小茹又将脸别过去,再没有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