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溟弟子眼神怪异,却没多说。
夜色渐来。
流溟弟子半身躺在木箱上,似是在安睡,桑绘抬眸看了眼南善渊,南善渊点点头。
二人前后相继离开破庙。
破庙中,流溟弟子刹那间睁开眼睛,唇角勾出一丝弧度。
轻抖符纸,符纸骤然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向破庙外飞去。
半晌,他笑着起身,眼中满是得意,他悠哉悠哉的哼着歌,一路向外走。
南善渊啊南善渊,可算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
老者身负重伤,并没能把桑绘带出抚桑山多远,甚至破庙的不远处就是抚桑山院。
“抚桑洲信仰朱雀神。”
桑绘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南善渊却是听懂了。
“是也不是,抚桑洲信仰朱雀,但不是所有抚桑洲人都信仰朱雀,方才那座破庙供奉的就不是。”
在抚桑山不远处为自己信仰的神明立庙,难免会被认为是对朱雀神对抚桑山的挑衅,被摧毁也是意料之中。
桑绘平静地点点头。
夜风寒意袭人,桑绘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望着抚桑山院。
觉春那天的事显然被人很好隐藏下来,表面看去,抚桑山依旧寂静平和。
“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偷取流溟阁机密,和同伴一路逃到抚桑,但我倒觉得,她更像是有目的的选择了抚桑。”
他们抱着必死之心来到抚桑,绑来桑绘,目的很有可能是桑洲主和桑霁。
桑绘奇怪:“流溟阁只派了你们两个过来?”
南善渊耸肩:“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势力,看上去就好欺负吧。”
桑绘不语,她沉思片刻,眼眸微光闪烁,余光有意无意落到身后的树上。
南善渊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挑眉,随即俯身笑道:“绘绘,是不是饿了啊?”
桑绘点点头。
“别怕,你看那不就是你家吗,哥哥待会儿就把你送回去,好吗?”
风声越过耳边,南善渊很自然地回头。
流溟弟子出现在树影下,神色难以捉摸。
南善渊面上笑意明显,看见流溟弟子的一瞬间似有疑惑,他向流溟弟子挥挥手,示意流溟弟子走近。
“方才看你睡着便没叫你,出来转了圈,正好,你瞧,原来我们离抚桑山这么近。”
“啊,还真是意想不到啊。”流溟弟子咬着牙点头。
听闻南善渊昔日曾住抚桑山,说什么转了圈才发现,他怎会相信,分明是南善渊在溜他!
故意彰显破绽,引他出来。
流溟弟子更加笃定内心的想法。
南靖说得没错,南善渊果然还和抚桑有牵连,他绝对,是抚桑派到流溟的棋子!
只恨他棋差一招,暴露了自己,还没能抓住南善渊的破绽。
“啊,看来不用我们把你送回去了,有人来接你了。”
流溟弟子还在怒火中,却听见南善渊突然“啊”了一声,他眉头一皱,果然,不远处的山院守卫注意到了他们,此刻正在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流溟弟子正要说什么,肩头传来一阵刺痛,他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