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行发了雷霆之怒,在神惶大殿大开杀戒。先是灵力化形,后是天地之力。一时之间,大殿里鬼哭狼嚎,哭喊声响成一片。
现场有数百人,无论是食天髓,或是天地之力,能挡住一击的人,屈指可数。
那些人也不敢往门口去,更不能从两边通道,往大殿内跑。这三处地方,只要有人出现,立即被聂天行,以天地之力诛杀。
大家只能在大殿内,找地方躲藏或遮挡。而相互拥挤中,更不容易藏身。顷刻间,死亡过百。
杨过知道聂天行是动了真怒,也不想触其锋芒。他眼睛在大殿里扫了一圈,发现了曲中求与直中取,还有孟九卿。
杨过在魔域多年,其实认识的人不多。除了裴狐三绝,也就曲中求直中取,包括石中金与孟九卿。
当年他祸乱魔域,聂九霄与曲中求没有杀他,虽然是看在乔峰面上,但是这份人情他记着。
他看到曲中求,直中取时,也想起来,他们是被自己所伤。两人重伤在身,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聂天行的攻击。
杨过趁聂天行下手前,左手衣袖卷起直中取,右手夹住曲中求,展开穿云身法,从大门冲出。
穿云身法虽快,可杨过毕竟带着两个人,做不到无影无形。
杨过一动,聂天行便瞄准了他。一片天地之力砸向门口,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正是杨过赶到大门之时。
彼此动作都快,杨过想要避开,其实不能。唯有脚下用力,快速冲出去,再以后背硬接这一下。
以杨过身体的坚韧,也是气血翻涌。幸好聂天行只是半神境,于天地之力刚窥门禁。倘若换作熊怀日,杨过算是交代了。
杨过跑出去数十里,将曲直二人放下,让他们自行休养,又返回神惶大殿。
原本小龙女,郁秋风,均不在魔域,他可以从容离开。只是聂天行的状态,让他放心不下,这才返回神惶大殿。
顺便再看看孟九卿,若有机会的话,也将他救出来。他与孟九卿,仅仅认识,并无交情。
可他毕竟是个长老,修为也不俗。杨过看在聂天行面上,想为他保留点实力。
尽管聂天行大开杀戒,可杨过觉得,他总是魔域之主。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中。事情平息之后,仍要掌控魔域。
不过他回到大殿,整个地面血肉模糊。躺下的多,站着的少。至于孟九卿,已经尸骨无存。
只有一个秃头老者,蜷缩在角落里,眼神透露着惊恐。那是辛不平,他有圣力境修为,方能躲过一劫。
聂天行准备再下杀手,见杨过去而复返,冷冷的对他说:“杨过,你还敢回来,拿命来吧。”
杨过清楚,聂天行只是心神震荡,并非失了理智,遂问道:“魔主,你何处此言?聂兄的死,我也深感遗憾。可是这事,与我何干?”
聂天行道:“当年你帮裴狐夺了魔主之位,差点将霄儿逼死在神惶沙漠。正是你的出现,才为今日之事,埋下了祸根,此乃旧怨。”
“而我为了你,跑去鬼族,给了裴狐与三绝,可趁之机,这才害了霄儿性命。难道跟你没有瓜葛?我若不走,他们焉能得逞?等于是用霄儿的性命,换了你的性命,你能脱的了干系么?”
聂天行的话,条理清晰,杨过无言以对。而实际情形,聂天行原本要随乔峰去鬼族。石中金找到他,说杨过走火入魔,把他拉回魔域。
倘若他不回魔域,此事多半也要发生。现在却牵强附会,怪在杨过头上,实属强辩之词。
杨过不知个中情形,也无法反驳。他想了想,聂天行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正是当初自己的到来,才为聂九霄的死,埋下了祸根。
杨过本就孤傲,从来不喜欢辩驳,他觉得那是弱者的行径。你若怪我,放马过来便是。
他问聂天行:“以魔主的意思,应当怎样?”
聂天行答道:“简单,给我儿陪葬。”
聂天行説打就打,他知道杨过非比寻常,双手同时推出。再相互一绕一拉,一大片天地之力,冲杨过当头砸下。
杨过一闪身,出了大殿,在门外等聂天行。他觉得聂天行只是憋了一股气,不管这股气因谁而生,总之要想办法,将那股气给泄出来。否则于聂天行,于魔域,均没有好处。
他觉得有穿云身法,自己想要离去,也无人可以阻拦。实在事不可为时,再拂袖离去,为时也不迟。
可两人一交上手,杨过大吃一惊。再要离开时,已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