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全很听话,停足看去,就见麻袋里装着白花花的粮食,以及油纸包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通过空气里飘的味道,他脑海也飘过一个字——
肉!
郭盛安将胀鼓鼓的油纸递了过去,“晚食让娘加热,记住是全部加热。还有这细粮,我给你抓两把,让二弟妹做了炒米给金宝添个零嘴。”
两把精米?
郭盛全倒没拒绝,爹娘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郭盛安来到院子,接过月娘手中的活儿,道:“以后这种伤手的活儿,放着我来。我若不在家,你留着,等我回来。”
月娘想说废不了什么事儿,但见郭盛安那坚持的模样,最终没拂了自己男人的面儿。
竹篓底盘得不够牢固,背轻点的野菜猪草还好,重东西容易散架,难怪家中背篓总容易坏,不够用。
底编好,竹子用火烧软,烧成弧度,就不好再拆了重编,他只得顺着月娘编的底迅速弄好一个背篓。
在编第二个时候,就听大周氏在院角落的草棚下喊:“来吃饭了!”
晚上有肉包,家里孩子跑得比谁都快。
他们上次沾荤腥是半个多月前,郭盛祺回来那次。这也比往常沾荤腥频繁,以往几个月也不一定桌上见一次肉。
大周氏本想热一半的肉包,放一半在屋檐下冰着,可一想到老二传达的话,咬牙都热了。
每个人一个肉包,她与郭昌珉一人半个。
因为有荤腥,晚上熬的粥很稀,就碗底几粒米。
肉包是加热过的,面不如刚出锅的松软,包子里也没流油,肉有些柴,瘦肉居多。
在郭盛安看来,这包子五文钱,完全不合格。
但家人吃得笑眯了眼,他心也渐渐被满足。
待吃完,孩子们回房,女眷收拾锅碗的空档,郭盛安才将镇上揽的生意说出来。
听完,郭昌珉沉吟许久,才道:“大郎,你有把握?”
“有。”
“行,我知道了。”
郭昌珉并未问公中一事。
除了郭盛祺还回来的钱没瓜分,实际上这个家与分家了没区别。郭盛安这次自己捏着赚的工钱,没人说什么。
回到卧室,郭盛安把话重复了遍,才将所有钱掏了出来,“这钱你存着,等郭盛祺把钱还了,我们另起一块地,盖房子。
住在一起总容易发生口角,分开些,时不时互相送点东西,与爹娘、二弟他们才能相处愉快些。”
月娘哑然。
“月娘,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郭盛安见她欲言又止,主动提道。
“你是家中老大,爹娘不跟着我们住,这说不过去。”
“等爹娘到了年纪,要养老再说。况且,三弟还没将钱还回来,爹会怎么分还不清楚,以前我不争,以后我不想我们一房吃亏。”
言下之意,爹娘做不到公平,他不会养老。
月娘闻言,松了口气。
倒不是她不孝顺,一想到爹娘和他们住,爹娘又偏心三弟,到时候给了爹娘东西,爹娘藏起来给三弟……
月娘光是想想就不舒心,胸口堵得慌。
一听安哥这么说,她那口气终于顺了。
“欸,好,我听安哥你的。”月娘眉眼弯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