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比自己還大的手掌握著,童桐一時間忘了甩開,那樣的手太溫暖,讓他有些不願意鬆開。
童桐聲音起了變化,輕輕顫抖著,「我一直說對不起,然後一直聽到芯芯叫我哥哥」
「嗯。」騰岳炎給了很簡單的回應。
「我想逃開,可是一直走不出來」他喘口氣,帶著濃濃的鼻音。「你說,芯芯責怪我嗎?」
他知道童桐哭了,又問他:「你問過她麼?」
「沒有。」
「為甚麼不問?」
「我知道她會說甚麼。」
他把童桐的手拉到他的胸口,「你問過你的心嗎?」
「我的心?」他聽不懂。
「或許你的心想親耳聽到答案。」
「」
「去問吧,當著童芯的面問。」或許你就能過去了。
「好。」
他聽見了,內心那道高聳的圍牆有些崩落。
「快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蓋著眼睛的手沒有移開,他聽到身體磨擦著布料的聲音,然後感覺到原本壓在胸口的手掌離開了,過一會兒身體被強而有力的胳膊緊緊圈住。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掙脫不了,他的胳膊被拍了拍,就像在安撫受驚的小獸。
耳邊傳來了平穩得呼吸聲,一道酥麻的氣息吹了過來,他的心跳頓時間漏了一拍。
「別害怕,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童桐停止掙扎,漸漸放鬆自己的身體,告訴自己:別想了,睡吧!
或許是心裡的不安排解了,又或許是得到了撫慰,童桐很快又睡著了。
騰岳炎攏了攏胳膊,紮紮實實地抱緊了才又再度睡去。
騰岳炎送童桐去找俞醫師,自己在樓下等,懶散地椅著車門吹著涼風。
他一直觀察後面那輛一路跟著他們的大七,有些懷疑是不是她,但又不敢確定。
挺想衝過去拍門的,又怕冒冒失失的去,結果不是不就尷尬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那輛車一直沒有離開,車上一直保持有人的狀態,童桐也出來了。
現在的童桐看起來很放鬆,心情應該很不錯,雖然沒有笑容,「還好嗎?」
「很好。」童桐說。
他喜歡跟俞醫師聊過之後的情緒,感覺全身的任督二脈都開了。
騰岳炎長腿一頂,身體離開車門,體貼地把車門打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自然。
童桐經過他身邊想一腳跨進車時,頓了一下,腳又縮回,直挺挺站在騰岳炎面前盯著他好一會兒。
「怎麼了?」騰岳炎不明白他審視的眼神。
他從來不曾注意過騰岳炎,好像是從這一次假期才開始認真認識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