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赵修容也得了消息,她勾唇轻笑:“还是耐不住性子。”
玲霜正在替殿内更换熏香,闻言,也知道她在说云贵嫔,不过,玲霜有点不解:
“皇上恼了良妃,仪美人也跟着失势,云贵嫔会选择在这时发作不是正常么?”
云贵嫔本就位份比仪美人高,刁难了一个奴才而已,想来仪美人也不敢有怨气。
赵修容不虞地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
“你真觉得她能让皇上破例给她赐下仪仗,全是倚仗良妃?”
玲霜一愣,待回过神,也觉得不可能。
再想起仪美人的那张脸,玲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抛开良妃不谈,只论仪美人这个人,其实也有点麻烦。
御前,张德恭推开殿门走进来,待将御案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替换了后,才压低了声音道: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时瑾初下意识地让人走,但想起今日来过一趟的皇后,最终还是撂下笔,口吻淡淡:“让他进来。”
()刘公公捧着绿头牌进来时,心底对皇后娘娘一万个感激,鬼知道这一个月来,他每次来御前都是被拒之门外。
得亏太后娘娘不在宫中,否则非得找他去谈话不成。
刘公公是会收点后宫的好处,但也不敢太乱来,例如今日,他只是稍稍把颖婕妤的绿头牌摆得显眼了一点。
托盘上不见冯妃和良妃的绿头牌,时瑾初扫了一眼,直接略过颖婕妤的牌子,他瞥见那枚紫述香样式的牌子,淡淡的白玉雕刻而成,他其实知道这个牌子下面刻的是谁的名字。
他这个或许不会爱屋及乌,但绝对是个喜欢迁怒的人。
时瑾初忽视掉那枚紫述香的玉牌,从下往上随意翻了一个。
刘公公定睛一看,心底觉得有点意外。
居然是蒋宝林,还真是好运。
侍寝的消息传遍后宫,众人都不解为什么会是蒋宝林侍寝,颖婕妤也气得要命,她刻意打点了一番,居然让蒋宝林得了巧去!
消息传到合颐宫时,闻乐苑和常乐轩的气氛截然不同。
常乐轩欢天喜地在准备侍寝前的事宜,而闻乐苑的气氛则是格外凝固,秋鸣出去时,都能看见常乐轩的宫人特别神气地冲她抬起下颌。
秋鸣翻了个白眼,再是得了一日侍寝,蒋宝林的位份也和自家主子比不了,也就是主子脾气好,也不知道常乐轩有什么好得意的。
邰谙窈趴伏在软塌上,托着下颌,一双杏眸很是安静地看着殿外。
与此同时,圣驾正在往后宫来,眼见路线越来越熟悉,时瑾初掀起了眼:
“怎么走得这条路?()”
张德恭纳闷地回话:是去合颐宫,没错啊。?()?[()”
时瑾初没再说话。
张德恭在心底品了品,终于意识到什么,他讪笑一声,感情皇上根本不记得蒋宝林也住在合颐宫啊。
一刻钟后,銮驾在合颐宫前停下。
元宝拎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时瑾初不会认错方向,在转向西偏殿时,他视线的余光中仿佛瞥见了什么,他脚步几l不可察地一顿。
常乐轩近在咫尺,宫门敞开,时瑾初视线内也出现了游廊上翘首以盼的蒋宝林的身影。
张德恭却是注意到了皇上的停顿,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合颐宫门口走进来一个宫人,手中拎着食盒。
时瑾初扫过去一眼,这合颐宫只住了两个人,今日常乐轩侍寝,御膳房再不会办事也不可能这时才给常乐轩送晚膳。
所以,来人只能是闻乐苑的人。
秋鸣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地遇见圣驾,她离得远远的,就利落地跪地请安。
时瑾初也分不清某人是不是故意挑的时间,他眸中的情绪淡了淡,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