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她看来,冯妃是将死之人,她只是替仪嫔煎药的时候加了点东西而已,她甚至连她添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她只当是叫人虚弱的东西,依着冯妃如今的情况,也不会被察觉出异样。
&esp;&esp;明明只需要静等些时日,冯妃也许就自己病逝了,铃铛也没有想到背后之人会直接要了冯妃的性命,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esp;&esp;直到现在,铃铛都还是处于慌乱和震惊中,脑海中一片空白。
&esp;&esp;她认错了人,但事情不可能就此停住不查。
&esp;&esp;邰谙窈站在时瑾初跟前,她一手抵住胸口,仿佛还没从惊变中回过神,她杏眸中藏了点被冤枉的委屈,拉紧了时瑾初的衣袖。
&esp;&esp;从铃铛进来,到去把褔欢带来,邰谙窈也跪了许久,膝盖处隐隐有点疼,她低垂着头,不断在想今日一事。
&esp;&esp;她不觉得松了口气。
&esp;&esp;背后人折腾这么大一圈,甚至害了冯妃的性命,结果铃铛和褔欢一对峙,她就摆脱了嫌疑?
&esp;&esp;太轻松了,以至于邰谙窈不禁觉得背后人是有更大的图谋。
&esp;&esp;皇后扫过站都站不起来的铃铛,没有一点怜惜和同情,直接吩咐:
&esp;&esp;“把宫中所有宫人都叫出来,带她下去认人。”
&esp;&esp;铃铛也不敢求饶和喊疼,她直接被宫人拖下去,她才被打过板子,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即使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esp;&esp;殿内没了铃铛,气氛好像缓和了一点,皇后转头看向邰谙窈,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明鉴,否则差点冤枉了仪嫔。”
&esp;&esp;这话其实有点刺耳。
&esp;&esp;邰谙窈扯了下嘴唇,愣是没扯开什么幅度。
&esp;&esp;她觉得皇后娘娘这番话有点冠冕堂皇。
&esp;&esp;她不信皇后会查不出这么简单的事情,皇后甚至没问和铃铛接头的人是谁,就这么轻易地相信铃铛的证词,还将这番证词在殿内说了出来。
&esp;&esp;她难道会不清楚,她这一番话,会让众人对她怀疑加深?
&esp;&esp;如果时瑾初没有再过问呢?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定论下来了?
&esp;&esp;邰谙窈不知道答案,皇后脸上的歉意也不似作假,她担忧地问:“仪嫔有没有被吓到?”
&esp;&esp;周嫔嘴角隐晦地往下撇。
&esp;&esp;不等邰谙窈回话,时瑾初掀眼,他眉眼间有些许的不耐:
&esp;&esp;“吓没吓到,有什么区别?”
&esp;&esp;皇后咽声,她苦笑一声:“是臣妾失言。”
&esp;&esp;这次等待时间有点漫长,宫人搬来椅子,殿内只有四五位妃嫔,倒是能坐得下。
&esp;&esp;有宫人在替冯妃敛尸,冯妃是上了皇室玉蝶的妃嫔,被敛尸后,会记录清楚她的死因、姓名、封号、生卒年月等信息,停棺返乡,丧事过后,最后葬入妃园寝。
&esp;&esp;尸体很快被移出正殿,被抬出来时,邰谙窈也偏了偏眼,殿内彻底安静了一刹。
&esp;&esp;去认人的宫人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的,各个神色沉重,邰谙窈轻皱眉,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esp;&esp;元宝是跟着一同去的,外间飘了雪,他却是额间溢出不少冷汗,他埋首恭敬道:
&esp;&esp;“奴才在梅林附近找到一具尸体,经过铃铛指认,正是和她见面的那位褔欢。”
&esp;&esp;殿内惊哗。
&esp;&esp;又死人了?
&esp;&esp;邰谙窈却是注意到元宝话中提起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