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是吃屎的吗?
当然这话汤姆是不可能对着难得一见对他露出羡慕和崇拜眼神的安娜说的,所以回答就变成了。
“你男朋友我,比你想象中的厉害。”
o。w。Ls。考试顺利的进行完了,打算邀请汤姆暑假出去玩的安娜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对方考试时都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比这场考试还要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一样,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祝了他暑假开心,对方则一如往常的温和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虽然里德尔看着眼前几具体温未退的尸体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做到暑假开心了。
当他的父亲。
不,那个男人不能够算作他的父亲。
对他说出‘杂种’‘母狗养的贱人’的时候他和剩下的那些人就注定了死亡。
他的身世原来就是一个笑话,他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追求极致纯血理念的人自己竟然是一个哑炮和麻瓜的后代!
抛开这些东西还有人会正视自己吗?他还能够领导他们吗?他还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吗?他们的态度或多或少都会有转变吧,会的吧。。。。。。
汤姆甩了甩手上莫芬的魔杖,带着厌恶且嘲讽走出了华丽装饰下腐败到极致的里德尔府,抬头看了一眼湛蓝色的天空,一时之间有点五味杂陈。
如果说有人不会因为他的血统而改变对他的看法,那其中一定有两个邓布利多,一个会一如既往的相信支持他,一个会一如既往的怀疑提防他。
他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有些东西,迟早要打碎的。
怪他好了,如果安娜能够发现的话。
夏天的暴雨经常来的出乎意料,窗户被豆大的雨滴不断拍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安娜坐在床边,将盖勒特偷偷寄过来的信件看完后放在哔啵燃烧是蜡烛上点燃,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就知道阿不思今天不会回来了,她侧身吹熄蜡烛躺到床上,迷迷糊糊间听见敲门声混杂在急促的雨声当中。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自己的幻听,叹了一口气后起身,想了想还是拿着魔杖下了楼,打算给深夜过来扰人清梦的煞笔一个教训,但是她没想到打开门后的责怪还没有说出口,就落入了一个冰凉湿透的怀抱。
“。。。。。。汤姆?”她挣扎了一下,看清楚了来人,“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快进来。”
安娜拉着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且浑身是水的里德尔进入了房子,让毫不反抗男朋友放坐了沙发上,接连施了几个速干咒语后从厨房端来了一碗还温着的甜汤,这本来是给阿不思准备的。
她静静的看着汤姆喝完,也不催他说话,就坐在旁边等着,像是哄孩子一样拍着他修长的手,她确实很好奇,可她知道强迫一个人说话是一件非常伤人的事情。
“我杀人了。”汤姆盯着那个空了的碗,随后转头看向安娜,像是忽然缓过来一样恐惧且带着颤抖的说到,完全没有了平常从容的样子,他紧紧反握住安娜的手,重复说到,“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面前的格兰芬多只是稍微歪了歪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震惊的样子,反而平静的发问。
“你杀了谁呢?”
“我的。。。。。。父亲,还有他的一家子。”汤姆看着在荧光闪烁下好像盛满了整个星河的蓝色眼睛,忽然有一丝的晃神,但他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后便没有了什么情绪,“麻瓜,都是麻瓜。”
“父亲吗。。。。。。你的母亲呢?”
“死了,被他害死的。”他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样,“我在孤儿院里面十一年他从来没有找过我!他还叫我贱种、母狗的崽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却是这个结果?!为什么?不是说无论怎样,父母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吗?!”
“世间总有例外,不必要为这种人伤心。”安娜揉了揉对方还是有点潮湿的头发,有些惭愧的开口,“很抱歉我连个最基础的家务咒语都用不好,我去给你拿条毛巾,不然会感冒的。”
“你。。。。。。你不讨厌我吗?”汤姆朝转身去拿毛巾的安娜说到,“杀人犯。”
“呃,我觉得有时候,不能够用偶然的极端冲动来给一个人绝对的定义。”她轻柔的擦着他柔软的黑色卷发,“我现在想要知道你是怎么逃过傲罗追捕的?”
“是我的舅舅,他自愿替我顶下了杀人的罪名。”汤姆惨然一笑,安娜感觉他又要哭了,赶紧亲了亲他的额头,“他说他早就想要这样干了,让我将他的记忆修改了,他说想要为自己妹妹的儿子做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安娜也不忍说话,就默默的给他擦着头发,一会儿过后他开口了。
“我现在好担心有人发现是我干的。”
汤姆语气里夹杂着害怕。
“万一有人发现了莫芬的记忆是被修改的。。。。。。我不是怕被惩罚,我只是,只是担心自己的将来,我还想,还想和你。。。。。。他们会指着我说我杀了一家麻瓜,但我真的不是。。。。。。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呆在阿兹卡班。。。。。。”
安娜在旁边坐着,看见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后悔和自责不似作伪,踌躇了一下后朝他笑了笑,走到了壁炉前面抓起一把飞路粉。
“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这一次。霍格沃茨。”
绿色的火焰将她完全吞噬,里德尔眼里的情绪却越发浓烈。
她为什么不质问一下自己?
她为什么连一丝怀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