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暗月先踢我裆!”
“暗月,你为什么要踢他裆?”
教导主任盯着我,我却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什么,教导主任也只会做出各打三十大板的处置。
如果说多了,最后老师请家长,我死得更快。
我半天没有说话,希望却站了出来帮我主持公道:“是小虎那些人先欺负暗月的,他们撕碎了暗月的笔记本,还羞辱他,所以暗月才会出手。”
“那暗月你为什么不和老师说?”
我依然没有说话。
希望见状,继续巴拉巴拉地说了起来,“主任,你以为暗月不想求助老师吗?如果他第一次求助你们就能得到回应,你们也能公正处置霸凌者,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你是在责怪我?”
“对不起老师,我只是仗义执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哭的孩子就活该饿死吗?”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希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强势地和老师说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那么冲动。
教导主任点了点头,他勾了勾手指,把我们几个人全都叫到了办公室。
虎哥的几个朋友被臭骂了一顿,老师还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给了他们家长,而我则坐在隔壁的医务室里,除了呆就是呆。
过了没一会儿,虎哥的家长来了。
虎爸虎妈只字不提儿子欺负同学的事情,却一直抓着我踢裆的事情,硬是要我赔偿他们儿子医药费。
如果虎子以后无法传宗接代了,那就全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会哭的孩子是有糖吃的。
过不了多久,虎爸虎妈就能说服教导主任,将矛头重新对准我。学校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把我推出去。
跑。
只有跑。
跑是唯一的出路。
我偷偷翻窗户,离开了医务室,任凭虎爸虎妈在隔壁办公室里大喊大叫。我躲在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里,直到放学才从里面出来。
“你又逃课了。”
希望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把我拉到了路边。
“这是你今天的作业,我给你带过来了。”
希望把我的书包递了过来,我点点头想要接过书包,希望却又缩回了手。
“你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
“什么?”
“今天你是第一次没有逃跑。”希望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奋起反抗,所以我才帮你说话,可你现在为什么又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