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只言的眼神快要将便利贴灼烧出一个洞,何茗湫往角落缩了缩,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惊慌。
“我,我忘了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季只言怎么会生小画家的气。
他都难受死了。
他的小画家,是个病人啊。
季只言轻搂住小画家的腰,几近哽咽:
“不生气,小画家什么都做错,我为什么要生气?”
何茗湫嗫嚅,“可我忘了你。”
“忘了就忘了,我们重新认识。”季只言不在意的说,“不是什么大事。”
顿了顿。
季只言轻声问:“小画家,你这个病,能治吗?”
“国内国外的权威医生我都认识,要不要去治一治?”
何茗湫毛茸茸的脑袋在季只言的怀里探出来,“治不了。”
“那些医生给我开了好多药,我吃了,没有效果。”
“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那段时间,我连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都会遗忘。”
“一觉醒来,脑子空空的,没有任何能联系的人。”
他说的轻松,季只言心疼得要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被一把剑乱捅。
他的小画家,好孤单。
小画家的家人,或许也在他不断遗忘中,失了联系。
季只言颤着声音,“那些医生不好,小画家,这病能治好的。”
“我带你治病好不好?”
何茗湫小脸一僵,“不好,不想再吃那些苦掉牙的药。”
“不苦的,小画家……我让医生在药里加糖。”
季只言哀求,“我们去治病吧,小画家。”
他舍不得小画家每次都要用便利贴记事。
舍不得小画家的世界里孤单冷寂。
他想,住进小画家的记忆里,永永远远。
季只言低着头,他的呼吸与何茗湫交缠。
颈部湿热,何茗湫红了脸。
季只湫在他耳边又说了一句:
“以朋友的角度,答应我治病,好不好?”
何茗湫是颜狗,他怎么能拒绝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帅哥?
于是,他表现出挣扎的样子,纠结着妥协了。
“治病可以,但是得等比赛结束。”
“作品我已经提交了,需要等最终的评选。”
“等结果出来,我就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