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个不算深的吻
“放开他。”姜夏借着冲劲一个飞身踢上壮汉后背,壮汉一个趔趄被台阶绊了一跤。他死死抓着司君念的胳膊,即使摔倒也没松手,拽得司君念跌倒在石阶上。
“艹,你他妈别动。”壮汉面容发青,一把扯着司君念的头发。
“啊。”司君念被扯得往后仰,脖子青筋暴起。
姜夏面色沉得要往下滴水,他狠戾地看着那只脏手,要是现在手上有一把手术刀,他可以准确地切断绑匪手上的动脉。
司君念唇色发青,他的心脏已经处于超负荷状态,再拖下去,很可能有危险。
“你放了他,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姜夏试着讲条件。
“你觉得老子信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挡了老子的财路,让你吃不了兜子走。”壮汉不为所动,他看向姜夏身后,先前被甩下的壮汉已经追了上来,前后夹击,情势很不妙。
“你们收了多少?我可以双倍转账,现在就转。”
壮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似乎是不相信他可以拿得出。
“你说个数,我立马给你转。”姜夏冷静地看着他,姿态犹如谈判专家。
“嘿嘿,你得美,账号给你了,事后报警抓我,我拿到了也是白瞎,老子从来都是现金交易。”壮汉不为所动。
随后,他朝后面的壮汉点头示意,废话多耽误事,绑架这种事不能拖。
刚才两下被姜夏偷袭,壮汉不再小瞧他,戒备心很强。
事情变得很棘手,姜夏追人追得急,错过了报警时机。
司君念的头皮快要被撕开,疼得浑身痉挛。他竭力压住心脏的不适,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背后黑手是丁国振,山猪吃不了细糠狗改不了吃屎,在京城天子脚底下也敢明目张胆地做出绑架这样的事。
司君念不知道该嘲笑丁国振,还是该同情只剩半口气的自己。
这两个亡命天涯的莽汉是最后一天呼吸野外自由的空气,监狱的橱窗在向他们招手。
或许司君念这病恹恹的样子是玻璃缸里的金鱼翻不起大浪,两个绑匪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姜夏一个医学生,身手倒是出乎意料的敏捷,像一头猎豹。山路狭窄,很适合他这种体型。他庆幸今天没有穿风衣,一身轻便的休闲装干净利落。
司君念趁身旁的纹身绑匪注意力在姜夏身上,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伸进上衣口袋。
额角有细汗流出,指尖刚碰到手机,一只布满狰狞伤疤的粗糙手掌隔着布料摁住他的手。
“嘿,想报警?你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跟我玩心眼儿?”一口黄牙带着浓重的口气朝司君念面门喷射,熏得他几欲作呕。
手掌用力,捏得司君念骨头节节作响。
“放开他。”姜夏战斗间隙,瞧见司君念的手被抓心中一紧,他是画画的,右手很金贵。他还没好好牵过这只手,这个恶心的罪犯竟敢这么对待这只手。
趁着纹身绑匪的注意力在他的右手上,司君念眼角一道精光闪过,左手从身下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一只钢笔笔直地插进纹身的眼眶。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整个山谷,他松开司君念拼命捂着眼睛嚎叫。
这突如其来的的变化,慑住场下激战的两人。
姜夏反应极快,他往上跑了几步,把司君念搂进怀里。
“怎么样?有没有事。”仔细听,姜夏深沉的声线带着轻颤。
司君念虚弱地摇摇头。
姜夏捂住司君念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两个绑匪。另一个明显被这样的场面吓得昏了头,他正手足无措地查看同伙的情况。
钢笔插得很深,眼珠是保不住了,鲜血流了满脸。
姜夏不敢停留,半抱半搂地带着司君念往下逃。
“我我戳瞎了他的眼睛”司君念抖得厉害,姜夏掌心下的睫毛簌簌阖动,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