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伞下去,很快舱内就只剩下了海伯利安和昆特两人,海伯利安将蓝色空间钮攥在手里,笑道:&ldo;咱们怎么下去?都过这么久了,你还会跳伞吗?&rdo;
&ldo;会是会,不过有点不太敢了。&rdo;昆特来回捋着肩上伞包的带子,向下望了望高度:&ldo;要跳吗?这高度我应该可以。&rdo;
&ldo;我带着你。&rdo;海伯利安伸手揽住他的腰,拽着他胳膊让他搂住自己脖子:&ldo;可得抱紧我了。&rdo;
海伯利安身上并没有伞包,昆特被他拦腰抱得双脚离地,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海伯利安就这样径直跳出了舱门。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内脏有一瞬难受,狂风在耳边呼啸,一下子穿透了迷彩服,吹得个透心凉,昆特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双手紧紧搂着海伯利安脖子,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他知道海伯利安不会让他置身于任何危险之中。
这样下坠了近百米,海伯利安颈间的空间钮突然一闪,利维坦七米多高的身影凭空出现。它双眼亮起红光,在空中翻身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机械手臂一伸,将急速下坠的海伯利安和昆特一把捞在巨掌中。
两人在利维坦掌中滚了两圈,被它蜷起的第一个指节拦下。海伯利安两肘撑在昆特耳侧,捋了下他被风吹乱的黑发,笑着问道:&ldo;怎么样?爽不爽?&rdo;
利维坦平稳飞向专门为教官和指导员设置的休息地点,昆特在喘息的间隙里用力吞咽了下,似乎这样就能把他快跳到嗓子眼里的心咽回去,同时点了点头:&ldo;爽翻了。&rdo;
海伯利安把他拉起来,两人并肩坐在利维坦掌心,看远处赤红朝阳渐渐从地平线上露出全貌,天空和云层被一点点染上耀眼的色泽,脚下山林延绵起伏,苍翠至极,笼着湿润朦胧的晨雾。时不时有成群的飞鸟被跳伞降落的学生惊扰,扑棱棱腾起一片。
成功在指定的休息地点降落,利维坦轻巧落地,海伯利安跳下来,转身刚想接昆特,就看到他已经拍着衣服前襟在旁边了。
许久未见利维坦,昆特拍拍它的小腿,抬头问道:&ldo;还记得我是谁吗?&rdo;
&ldo;当然,昆特先生。&rdo;利维坦配合地蹲下,女声里隐约带着雀跃:&ldo;其实将军在帝国广场表演的那一天,我就在人群中看到您了,您和二十年前比起来似乎没怎么变。&rdo;
尽管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机甲了,但身为原型机,加之海伯利安对它频繁的改装,利维坦一直处于技术领先的位置。海伯利安见昆特和利维坦聊得欢,就没有把它收起来,走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小屋。
屋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两间屋里都有床,海伯利安自动把里面那一间留给昆特,将背包放在自己床上。
不一会儿昆特走进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对这里的环境还挺满意。他在房子四周撒上驱逐蛇虫的药粉,以免自己和海伯利安信息素的味道吸引什么不速之客。
收拾好东西之后,两人锁上门,结伴去寻找水源。虽然他们现在把学员们送到就可以回去了,但七天后考试结束的那天需要这里待上一天,屋子里只有简单的食材,水的问题还得自己想办法。
有着利维坦,干什么都轻巧许多,利维坦低低飞在空中,很快找到了最近的一条小溪,山溪从半山腰的一处暗泉发源,溪水冷冽清澈。海伯利安蹲下身撩着水喝了一口,咂咂嘴,道:&ldo;有点甜。&rdo;
昆特也跟着他尝了一口,点点头:&ldo;一会儿拎一桶回去。&rdo;
海伯利安撩水洗了洗脸和胳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考试第一天,两人都没什么事要做,在水边待了会儿,便结伴开始探索四周。
昆特迷彩服袖口卷到手肘下方,露出一截白皙结实的小臂,他并不算瘦,薄薄的肌肉附在骨骼上,摸起来很有肉感。黑色项圈紧紧护着脖颈,上面被海伯利安掐出来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声音也恢复成了原样。
他外套敞着怀,里面短袖军绿色内衬下摆扎在腰带里,勾勒出流畅的腰线,看得海伯利安心里直痒痒。似乎感觉到身后如同实质的目光,正爬在前面的昆特转过头来,问:&ldo;看什么?&rdo;
&ldo;看你好看。&rdo;海伯利安笑着老实回答。昆特到现在对他的调笑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胳膊一用力爬上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小陡坡,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海伯利安:&ldo;我哪里好看?&rdo;
&ldo;眼睛鼻子眉毛嘴巴,哪里都好看。&rdo;海伯利安抬头望着他:&ldo;脖子好看,叫人直想扑上去咬两口,腰好看,摸起来和想象中的一样软,腿也好看,又长又直,盘在身上肯定可带劲了‐‐哎我都说的是实话,你砸我干什么!&rdo;
昆特扔掉石头拍拍手里的土,严肃认真道:&ldo;脑补太多是病,得治。&rdo;
海伯利安双腿猛然发力一下子蹿上土坡,攘着昆特后背让他继续朝前走,在他耳边笑道:&ldo;很快就不是脑补了嘛,我这不是正当壮年,有点需求正常,连想想都不让我想,这么残忍啊。&rdo;
&ldo;你自己想就想吧,还非得说出来,这已经是明晃晃地耍流氓了。&rdo;昆特被他推着走,突然脚步一顿,抬手指向灌木丛中一团黑漆漆的东西:&ldo;那是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