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山下,小城酒肆。
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说书人,正滔滔不绝的讲着白衣仙君与她徒儿的禁恋。
四周围,有酒客低声议论。
“嘿,这说的是道祖和九姑娘吧?”
“呵呵,这样子师徒恋的故事,已经有十几个版本了,原形不都是道祖和九姑娘吗?”
“哼,这也就是在指月派辖下,换到清玄派,这说书的,怕不是要被扒皮点灯喔!”
“可不是吗。”有人压低声音,“我刚从那边来,前阵子,便有几个因为私下议论这事,被拔舌头的!”
“可笑,可堵江流,还可堵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
“兄台此言甚是,这事,本来就是朱老祖自个儿捅出来的吧!”
“砰!”有人不满的重重放下酒碗:“你等,编排大主祭和妖女也罢,居然连神霄也敢编排!”
“伱等难道不知,神霄便是上苍化身,断情绝欲,怎可能与大主祭有甚私情,因为吃醋,化身成反派,更是无稽之谈!”
开口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红衣,看穿着,便知是神霄宫的祭司了。
若换做几十年前,神霄宫在此界的地位至高无上,绝没谁敢在他们面前造次。
只是这几十年,随着仙道的崛起,神道早已日渐势微,连带着这些神职者在外头也逐渐不被买账了。
这些修仙者们,大多可都是不敬神霄的。
便如现在,红衣青年出言呵斥后,当即便是有一个筑基期的女修冷笑道:“道祖与神霄有私情,这可是朱老祖亲口说的,怎的,你还能比朱老祖更懂?”
“据说,五十年前,在天之崖,便有人亲眼目睹过,神霄与道祖联袂而行。”有人接话道。
“我也听说了,五十年前,神霄那一次降世,便是为了道祖而来。”
“神霄与道祖可能都是天外来客,原是道侣,也不足为奇。”
“嘿嘿,这么说,我们的道祖是真的红杏出墙了?神霄是不是该改叫绿霄啊?”
“我觉得,不是道祖的错,神霄五十年才降临一次,这谁顶得住啊?更何况,九姑娘还一片痴情。”
“话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道祖这样那都是有负神女。”
“我不管,我就站道祖!就因为他是道祖!!!”
“你,你们放肆!”年轻的红衣祭司脑门之上,青筋爆跳:“你等,难道就不怕神罚吗?”
“什么神罚?这么多年,我只见道祖召唤雷海,便没见过什么神罚。”有人不以为意道。
只是,酒肆之中的所有人,包括那名红衣祭司在内,都是怎么也想不到,便在那人话音落下的刹那,晴空之中,真的突然炸起了一声霹雳,一道巨大的雷霆,从天而降,直接便是将酒肆,连带着当中除年轻祭司之外的所有人,全都霹成了灰灰。
原地,只剩那个年轻人,在一片白茫茫干净的大地上像块木桩子似的呆着。
许久许久,才猛地跪了下来,朝着天空又哭又笑,又是祈祷:“神霄,神霄真的显灵了!”
刚刚的那道天雷,确实便是沈宵雪的手笔。
事实上,几日以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降下“神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