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夜还是莹贵人侍寝,胤禛也是驾临碎玉轩西偏殿。
而莹贵人此时也是见胤禛走进来,也不行礼,反而是背向胤禛,轻声抽泣起来。
莹贵人被罚的消息,胤禛倒是不知,此时看见了这一幕,倒是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莹贵人装出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嫔妾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嫔妾失仪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不告诉朕,朕怎么会知道你的委屈?”
见胤禛询问,莹贵人带着几分委屈道:“皇上,嫔妾初来宫中,不知道是不是无协理六宫之权,不得随意处罚嫔妃的。”
“那是自然。”
莹贵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带出几分对华嫔和的狠:“嫔妾今日在宫中遇见了华嫔,谁知她不仅对嫔妾视若无睹,还讥讽臣妾是倚仗家里功劳进宫,自以为是做了美梦,以后都不知道落得何等下场。之后嫔妾忍不住还了几句嘴,她就罚了嫔妾身边的侍女,还打了嫔妾一巴掌,接着又罚嫔妾跪在长街足足半个时辰呢!”
胤禛多聪慧的人,自然听得出莹贵人话中的水分,也是沉声唤身边的苏培盛道:“是吗,苏培盛,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贵人小主和华嫔娘娘在永寿宫旁相遇,贵人小主先说华嫔娘娘是树倒猢狲散,至于华嫔娘娘的脾气,皇上您也知道的,华嫔娘娘直接上手,接着又以以下犯上为由罚了贵人和身边的侍女。这事到此也还没完,这事出在永寿宫附近,贵妃娘娘闻听之后,下旨罚了贵人抄女则,女训,以及罚了两月的月例,接着贵妃娘娘又以莞嫔娘娘教导不善之故,同罚了莞嫔娘娘的月例。事情大致便是如此。”苏培盛不偏不倚地恭声回道。
随着苏培盛越说越多,莹贵人原本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是僵了几分,而胤禛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莹贵人,半天都不吱声。
胤禛对华嫔正值愧疚,而且胤禛也不会驳了云烟的面子,况且也是莹贵人先撩者贱,能怪得了谁?
莹贵人还欲再分说:“皇上。。。”
然而胤禛已无心再听,先行打断莹贵人:“你这些话说得不老实,以朕看,你是该好好学学规矩才是了,就以贵妃之言处罚,不抄完女则,女训,不得再出碎玉轩。”
接着,胤禛便扬长而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莹贵人。
而正殿的甄嬛和东偏殿的方佳淳意收到消息,一个是淡然,一个是幸灾乐祸,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都不用算计她,莹贵人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真是愚不可及!
胤禛拂袖而去,思前想后,还是到了永寿宫。永寿宫中,云烟陪着乐瑶在玩,见胤禛来了,倒是有几分惊讶。
“皇上不是在碎玉轩吗?怎得来了臣妾这了?”云烟不禁问道。
“听说今日我们的贵妃娘娘好大的威风呢!”胤禛没有回答云烟,而是半打趣道。
云烟自然看出胤禛这是在调笑,于是装出几分醋意道:“原来皇上这是为她人来向臣妾兴师问罪来了,看来臣妾是伤到皇上的心尖尖了呢!小乐瑶,看看你皇阿玛这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乐瑶拿着手上的积木把玩着,听到自家额娘叫自己,还一脸懵懂的模样,头上几根呆毛尽显可爱。
胤禛和云烟也是多年的夫妻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云烟在装模作样,随后看了一眼云烟和乐瑶,抱过乐瑶,无奈地哄道:“好了,朕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莹贵人的确有错,朕又怎么会反对你罚她呢?朕今日是来看你和女儿的,何来的什么兴师问罪呢?”
做戏也要做得进退得宜,多一分讨人嫌,少一分显虚假,云烟将其中的度量把握地极好,见胤禛哄她之后,也是顺水推舟地重展欢颜。
两人伴着女儿倒是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而景仁宫的皇后听闻消息之后,还是忍不住暗骂莹贵人不中用,这么好的开局都能弄到如斯田地。
这一夜,因莹贵人新贵得宠而热闹起来的碎玉轩重归平静,虽说莞嫔只是被罚了月例银子,但终究被打压了部分声势;此消彼长之下,西六宫之首的永寿宫威势更盛,遥遥与东六宫之首的景仁宫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