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自己靠得极近,两人的味道彼此交缠,靳泽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里翻涌而上的暴虐压下去。手指压在青年的后脑勺,他的大掌几乎将淮言的脑袋整个包裹在里面。靳泽艰涩地咽了口口水,不夸张地说,他体内的血液流动快得想要爆开一般,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要将青年整个嚼碎了咽下去的冲动。头开始剧烈疼痛,像是要炸开一般,额侧的青筋,因为极度的压抑而一下一下跳动。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从沉睡中睁开眼:“哥哥,你还不睡吗?”靳泽一顿,手指却蜷得更紧,半晌才缓缓说:“言言,不许喜欢别人……”这句话几乎已经到了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边缘,完全清醒下的靳泽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来。但此时他被暴怒激昏了头,口不择言。好在淮言现在几乎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这话,却很乖地说了句好。青年的声音粘连在一起,带着浓浓的鼻音,如果不仔细听,这声音根本小声到听不到。但靳泽听到了,并且仅仅因为青年这一个好字,连因为急速升高的脑压而产生的疼痛,也慢慢缓解。青年的呼吸再次均匀,靳泽却还是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他长久地看着青年的脸,哪怕得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回应,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喟叹:“小骗子,这回不许骗我……”第二天,淮言早上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机,结果发现居然关机了。他打开来一看,周韵的消息一连弹了四十多条出来,全是教怎么掰弯直男的。想必这就是周韵从她朋友那儿打听来的秘籍了,上到穿衣打扮,下到平日里的行为动作,无微不至。淮言无奈地笑了笑,但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周韵的,也没细看,就跟人发了句谢谢,还特意跟人说短期内他先试试这些,别再给他发了。周韵没听出淮言语气里的其他意思,反倒觉得淮言是开窍了。[周姐:行,下次有需要,你尽管找我][周姐:靳总这么粗的大腿,你可得抱住了!]放下手机刷完牙,靳泽这时候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现在对方越来越喜欢在早上洗澡了。两人洗漱完换好衣服,做好妆造,再次坐车回了录制地点。今天早上他们回来得很早,还没吃上早饭。正好其余的嘉宾们也正在做早餐,两人就加了进去。别的事儿不会做,淮言对打鸡蛋还是在行的。大家今天早上打算吃鸡蛋饼,一共要打十个鸡蛋。这工作虽然不复杂,但淮言还是怕将蛋壳不小心打进去,细细地一个一个地磕。身边好像有人走过来了,是江彬彬,他在原地看了淮言一会儿,走开又回来。这回淮言也知道对方是有话想跟他说了。果然终于在第三次走过来时候,江彬彬终于停下了。对方看着他,“淮言,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淮言一愣,不明所以:“?不是你要跟我说什么吗?”“我的意思是,昨天你看完了我的心动信,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心动信!果然,昨晚靳总扔掉的那封!」「彬彬你的心动信根本没有让淮言看到,可怕吗?」「笑死了,所以江彬彬不会是趁着靳总去接水这一点时候,特地凑过来的吧?」淮言一愣,如实跟他说:“你给我写心动信了吗?昨天节目组弄错了,没能交到我手上。”「节目组:家人们谁懂啊?」「好大一口锅哈哈哈哈哈哈」「节目组(可怜巴巴):谁让他是投资方呢?」江彬彬也没想到事情是这种情况,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真的是节目组弄错了吗?”淮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江彬彬摇摇头说没事:“其实我想说的就是……”他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这几天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当时跟你说的,我喜欢你,好像太冲动了。”他的目光试探地看向淮言:“我可能就是把一时间的好感当成喜欢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能继续当兄弟吗?”江彬彬的话里,特地强调了兄弟两个词,似乎是以为淮言是因为自己是直男才拒绝的他。淮言眨了两下眼睛,觉得一时间把好感当成喜欢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但是对方好像误会了,他这几天没跟对方说话,并不是因为恐同讨厌之类,只是单纯地没有什么接触说话的机会。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这件事情,但对方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他似乎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