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洋探手关掉病房的灯,在黑夜下凝视着夏云舒的睡颜,心脏的位置,总会在不经意间撕扯过一抹疼。
与她朝夕相处的时间越久,徐长洋越觉得自己不如她,越觉得心疼她,愧对她!
他的夏夏习惯了坚强,习惯了逞强,他以为自己可以让她卸下那层坚硬的盔甲,变得柔软,变得信任他。
但事实说明,并没有。
她相信他的感情,但她习惯一个人扛。
她在意他的感受,但她不允许自己怯弱。
她始终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穿着厚厚铠甲,像个小战士一样的夏云舒。
这次的事件,他知道她有多惶恐,多后怕。可她没有在他们所有面前掉一滴眼泪。
她把自己的恐惧、害怕以及委屈都隐藏了起来。她在极力安慰每个为她心疼担心她的人,可她从不在大家面前露出一丝的怯怕。
她拼命表演着坚强!
徐长洋在黑暗下的脸庞,紧绷而隐忍。
心脏处仿似被千刀万剐着,疼得他呼吸都变得粗而沉。
突然。
夏云舒的手在他掌中大弧度的抖了下。
徐长洋心头一震,倾身过去。
便听到夏云舒喘息着道,“徐叔叔,你快来,好疼啊……”
徐长洋瞳孔剧烈颤动,呼吸似被锋利的大刀从鼻间劈开,喘不上来。
“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他们为什么打我?下手那么狠……”
“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很讨人厌,肯定是……”
“啊……徐叔叔!”
随着夏云舒一声痛叫,她蓦地睁开了双眼,眼眸通红,剧烈颤抖。
“我在,夏夏,我在。”
徐长洋抱住夏云舒的头,脸贴着她冰凉汗湿的小脸,嗓音粗哑,“别怕,别怕……”
好几秒过去。
夏云舒才颤颤吐了口气,回过神来。
咽动干疼的喉咙,夏云舒眨掉睫毛尖的水珠,又暗自深深吐息了口,反手抓住徐长洋的大拇指,沙哑道,“我没事了徐叔叔。”
徐长洋咬着牙根,双瞳赤红,捧着夏云舒的头不停的吻她的头发,“不会再发生了。夏夏,我保证,我保证。”
夏云舒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可在出口的瞬间,却发现满腔的无力。所以她最后,什么都没说。
……
在医院躺在了四天,夏云舒脸上和身上的青肿消了大半,至少脸上能看出原本的清丽,而不是……猪头!
上午八点刚过,常曼和徐桓恩便带着至谦来了。
说是小家伙哭个不停,大约是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