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太阳刚冒出头,两台采集器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就划破了森林上还显昏暗的天空。。机器前头的两个大灯,照向地面时,因空气还有些潮湿,使灯前垂下两个明显的圆锥体光体。这两台机器,要把前一天最后伐下已经裁为定长的木材,运往四百公里外的岛屿上。地面上,行走着的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他们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进入森林时的唧唧喳喳的兴奋劲。
到了地点,各组还没散开,温赫又叫喊着让大家聚拢起来:“先别散开,大家先听我嘱咐几句重要的事情。嗯!从昨天的工作中,我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提醒大家注意了。一是安全问题,就是在你伐的树已经快要倒了的时候,一定要,千万要记住一定要提醒你周围的人从附近撤离,免得倒下的树或者树枝之类的砸着人了,一旦砸着了人可就不是小伤,可能会要人命的,昨天就发生过几起这样的危险事情。我今天再重申一遍,要特别注意这一点。”最后几句话他是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说的,接着道:“二是,伐树的时候,不管你是用锯子还是斧子,都要讲究个方式方法,是不是?不能在一颗树上随处下斧子乱砍,这不是雕刻,是不是?这样的效率就太低了些。具体怎么做,我看了一下,多番他们组的方法就不错,你们可以向他们学习学习。就这些了,大家忙去吧!记住,注意安全和方法!”
多番带的那一组,有他儿子西博和他妻子丽丽、兆立、白敏还有理查六人。多番和西博正用斧子砍着一颗直径约四十公分的树。兆立和白敏路过,见多番和他儿子的腿上都绑着装着土的布袋子。
兆立停步看着这爷俩挥舞着斧子的样子:“呵!到底是科学家,这个方法不错。”
多番看一眼兆立,继续挥着斧子:“这样好使劲,不会在挥斧子的时候,连人带斧子都飞出去了。”
兆立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多番笑笑:“我觉得这样使斧子更舒服些。”
兆立和白敏,他俩是十几年前在载着虫洞飞船的货运飞船上就相识了的。当年,因为白敏和理查作为货运飞船的检查员,意图阻止虫洞飞船的行动,而被兆立和多番使计绑架到了虫洞飞船上,并被单独囚禁起来了,至此,在虫洞飞船上直到半人马座的‘幸运地’这中间的十几年间,基本没见过面,兆立已经都把白敏和理查给忘了。这再次相聚,兆立不会再是白敏的猎物,白敏也已经成了自由身。第一天在一起,作为斗争两方胜利者的兆立还是对白敏两人存有戒心,有些不想搭理这两人。今天,白敏主动要和兆立搭档伐一棵树,显然是想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阂。
两人的锯子一拉一送,白敏:“兆老师,十几年过去了,你还记恨飞船上的事呢?”
兆立:“。。。。。。”
“你知道吗?在虫洞飞船上,你们把我两个关在一间单独的房子里,经常几天不给饭吃。”
“这我不知道。没给你们扔到飞船外面就不错了!”
白敏笑道:“那怎么没有扔?”
“忘了。”
“那不给送饭又是咋回事?”
“是我们,我和多番都忘了,不然不会。。。。。。”
“现在把我们放了,是因为啥?”
“伊万没跟你说嘛?现在,你们就是想通知kx公司也没法了,是不是?”
白敏找着用词,犹豫一会儿:“哎!当时我们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么?”
“什么饭不能吃,偏要做kx的走狗——吃他们的饭。咦!说了半天,你们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咯!”
白敏停下一会儿:“没那样想,绝对没有。哎!怨就怨咱没什么文化,不做这行还能干啥呢!”
“没文化的多了,他们咋没干这一行。到现在了,我看你还没有悔改的意思。”
“改了,改了,不信你问理查。”
“哼!隔着那么远,还通风报信,你这种人。。。。。。难!不说了,干活。”
不久,温赫转到了附近。兆立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想问的话了。
兆立歇了手对温赫:“伐木不是该用油锯吗?用这样原始的工具,啥时候才能完成采伐量呀!”
温赫在跟前蹲了下来:“我们又何尝不想用机械化工具,不是没那么大的发动机吗!再说了,就是想做这样的发动机时间上也赶不及呀,还有,做发动机的金属材料呢,不还得找金属矿冶炼出钢铁,再加工制造。。。。。。麻烦着呢?现在只能一切头从头开始了。”
“那些侦测器,采集器是以前就制造好得喽?”
“嗯!采集器是准备在路上采集发动机的燃料特别研制的,现在用的也进行了改装。我们正在用几台备用的侦测器发动机改装成油锯,已经改好了,正在实验,过几天就可以用了。这个技术简单。”
“那就好了!”
“那也要人来艹作不是么,我试过了,也不太好掌握。”
“总比人工砍哪锯呀的快多了吧?”
“那倒是。再坚持几天吧!”
不知多久后,多番跑到兆立他们十几步远处大声叫着:“哎!你们离远点,我们的树这要倒了。”
“我刚看了你们的切口,不会想这个方向倒的。”
多番:“那可不一定,赶快站远点啦!”
等了约二十几分钟还没见动静,白敏有些耐不住,有些想返回自己伐的那棵树,兆立制止了他。
不远处“噼!”“噼啪啪!”植物纤维的撕裂声由小忽然变大频率也变的密集,最后,拉长的“噼噼噼噼!呼啦啦!啦啦!”的纤维撕裂声,和树枝树叶与空气还有树的枝叶相互之间的摩擦声,最后是“轰隆隆!隆隆!“的一声。多番他们伐的那棵树倒在地上,激起老高一堆尘土,尘土激起的同时,还伴随有树的枝桠击打地面后被粉碎的声音,空中飞溅起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植物残渣颗粒。
最开始几天,他们的人看到这些,听到这些,有些人免不了胆怯一番,有些人免不了激动一番,拿兆立的话说,这就是一曲新的森林交响曲啊!几天过去后,他们也就麻木了。
兆立:“休息够了,走,该干我们的啦!”